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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散文：流沙河边有一个东田寨
头天晚上接一个邀请电话,第二天清早出门,用个半小时车程赶到了流沙河镇。省市县七八家媒体人同行,采访美丽乡村,探究精准扶贫。
10月15日,已是秋日的最后时分。那条流着沙的河模样不显凄凉,水低现沙石,小鱼漫游弋,沿岸草青树绿,格桑花执意靠近蓝天,菊花站位自己的角度,粉白紫红的木芙蓉傻笑摇曳……河畔,快步行走着一条新街。
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或许,这就是人生。
听介绍,进村组,入农家;寻根源,作记录,拍图片。有人组织,有人引路,这次采访轻车熟路,还真是放松从容。
瓦子坪,早已遗失了公社和乡的称谓,只留下一个村的定义,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的归程。因为,洛湛铁路呼啸而过,正在紧锣密鼓启动复线筑基。
相传,明代有正德皇帝南巡,那天途经此地,累了,倦了,借民家地坪稍歇,恰逢一不孝子打骂母亲,听完乡妇哭诉苦衷,御口怒开:“子不孝,当剐!”事后,这个地坪便被称“剐子坪”。许多年过去,“瓦子坪”谐音了“剐子坪”,而孝道已在此地深深扎根,蔚然成风。 ( 文章阅读网: )
到了,东田寨。穿过铁道涵洞,孝风扑面,文化墙挣脱视野向外延伸。
东田寨不见寨。寨子的印象只留存在村民的记忆里,时常挂在嘴角边。现在,寨子只是一个村民小组的命名。农家点缀着弯曲有度的黑油路各个节点,时不时能见到轿车皮卡出进。小日子兴隆。
镌刻着东田寨三个大字的石牌,像一柄锋芒锐利的刀剑模型,如一尊基础稳固的古币雕塑。是突破?是挣脱?是奔腾?是探索?多少寓意蕴含其中,任凭村民藏匿。
这个没有了寨子的寨子很了不得,出过不少名匠能人。康熙年间有翰林喻身仔,文思敏捷,陪读皇子皇孙;土坝人黄敬信自幼多才多艺,勤学苦钻,创立湖南最早的花鼓戏班;蔡喻氏教子有方,富而不奢,满百岁获朝廷晋封“一品夫人”;近现代民间女诗人王钟英,执笔善良,一部《静禅堂吟草》声誉至今……
有很多的人,有很多的事,有很多的物,都闪烁在冥冥之中。或许,这就是人生。
四时花草开谢有序,高高兴兴;村组道路干净整洁,开开心心。东田寨用幸福的姿势迎接我们。
和村民扯谈闲聊,看望慰问贫困家庭,有意无意,虚虚实实,步履丈量着美丽,心田纯朴成风景。
通知吃饭了。转钟近两点,总不能委屈肚皮,找个座位凑合吧,吃不吃都是一餐。既然来了,还讲什么假客气。
菜不多,就五个,青菜,鱼,鸡,蛋,还有花猪肉。这也叫花猪宴?清洗过的地坪边,血迹依稀可见;屠凳上,摆放着数量不多的花猪副产品。
从池塘中捞出来干煎的草鱼,鲜;白辣椒炒野外散养的土鸡,香;生石灰水蒸蛋,甜;自作青菜二盘,反季小白菜,嫩,烫罗卜菜,脆。花猪现宰,佳肴现做,桌上摆放下大大小小六七盆,有清水煮花猪肉、辣椒炒花猪肉、红烧花猪肉,有爆炒肥肠、溜猪肝、煸猪肺,还有炖猪肚和猪血汤。说是猪头、猪脚制作麻烦,想要吃时间也来不及。
可惜,这么馋涎的一桌花猪宴,我居然没能搞清楚半道菜名。
这就是人生,猜不着的花样,想不出的品种。
据说原计划两桌刚好,结果多出一倍人。只准备了那么多东西,怎么搞?怪不得大厨短斤少两。乡下有一句俚语自嘲:“少吃多滋味,多吃没大味。”也有一说叫“吃欠食”,本意不外“饥时糠如蜜,饱时蜜不甜。”
有人紧挨墙边,会少很多麻烦;有人选择角落,不添减无须起身;有人站在一旁,像主人礼让宾朋;有人绕桌而行,将喜欢的菜瞧进眼睛;有人晃悠来去,看能否见缝插针……
这就是人生,谁都有期望的位置,谁都有选择的意愿。
吃完晏中饭,我们继续未完成的采访、慰问,兵分两路,出发。
一天又紧紧张张地到了傍晚,和东田寨不说再见,有机会,畅享一曲再回首。辞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原创:刘文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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