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春天的文章

时间:2022-04-04 18:54:33 文章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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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有关春天的文章

  春天,不像夏天那样热情奔放,也不像秋天果实累累,给人一种丰收的喜悦,更不像冬天晶莹剔透,可春天是温柔的,醉人的。我爱你,春天!为此阳光网小编为大家推荐了名家有关春天的文章的有关内容,希望对大家有用。

名家有关春天的文章

  名家有关春天的文章篇一

  丁立梅《醉太阳》

  天阴了好些日子,下了好几场雨,甚至还罕见地,飘了一点雪。春天,姗姗来迟。楼旁的花坛边,几棵野生的婆婆纳,却顺着雨势,率先开了花。粉蓝粉蓝的,泛出隐隐的白,像彩笔轻点的一小朵。谁会留意它呢?少有人的。况且,婆婆纳算花么?十有八九的人,都要愣一愣。婆婆纳可不管这些,兀自开得欢天喜地。生命是它的,它做主。

  雨止。阳光哗啦啦来了。我总觉得,这个时候的阳光,浑身像装上了铃铛,一路走,一路摇着,活泼的,又是俏皮的。于是,沉睡的草醒了;沉睡的河流醒了;沉睡的树木醒了……昨天看着还光秃秃的柳枝上,今日相见,那上面已爬满嫩绿的芽。水泡泡似的,仿佛吹弹即破。

  春天,在阳光里拔节而长。

  天气暖起来。有趣的是路上的行人,走着走着,那外套扣子就不知不觉松开了——— 好暖和啊。爱美的女孩子,早已迫不及待换上了裙装。老人们见着了,是要杞人忧天一番的,他们会唠叨:“春要捂,春要捂。”这是老经验,春天最让人麻痹大意,以为暖和着呢,却在不知不觉中受了寒。

  一个老妇人,站在一堵院墙外,仰着头,不动,全身呈倾听姿势。院墙内,一排的玉兰树,上面的花苞苞,撑得快破了,像雏鸡就要拱出蛋壳。分别了一冬的鸟儿们,重逢了,从四面八方。它们在那排玉兰树上,快乐地跳来跳去,翅膀上驮着阳光,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积蓄了一冬的话,有的说呢。

  老妇人见有人在打量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先自说开了:“听鸟叫呢,叫得真好听。”说完,也不管我答不答话,继续走她的路。我也继续走我的路。却因这春天的'偶遇,独自微笑了很久。

  一个年轻的母亲,带了小女儿,沿着河边的草坪,一路走一路在寻找。阳光在她们的衣上、发上跳着舞。我好奇了,问:“找什么呢?”

  “我们在找小虫子呢。”小女孩抢先答。她的母亲在一边,微笑着认可了她的话。“小虫子?”我有些惊讶了。“我们老师布置的作业,让我们寻找春天的小虫子!”小女孩见我一脸迷惑,她有些得意了,响亮地告诉我。

  哦,这真有意思。我心动了,忍不住也在草丛里寻开了。小蜜蜂出来了没?小瓢虫出来了没?甲壳虫出来了没?小蚂蚁算不算呢?

  想那个老师真有颗美好的心,我替这个孩子感到幸运和幸福。

  在河边摆地摊的男人,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些银饰,摆了一地。阳光照在那些银饰上,流影飞溅。他蹲坐着,头稍稍向前倾着,不时地啄上一啄——— 他在打盹。听到动静,他睁开眼,坐直了身子。我拿起一只银镯问他:“这个,可是真的?”他答:“当然是真的。”言之凿凿。

  我笑笑,放下。走不远,回头,见他泡在一方暖阳里,头渐渐弯下去,弯下去,不时地啄上一啄,像喝醉了酒似的。他继续在打他的盹。春天的太阳,惹人醉。

  名家有关春天的文章篇二

  大明湖之春

  老舍

  北方的春本来就不长,还往往被狂风给七手八脚的刮了走。济南的桃李丁香与海棠什么的,差不多年年被黄风吹得一干二净,地暗天昏,落花与黄沙卷在一处,再睁眼时,春已过去了!记得有一回,正是丁香乍开的时候,也就是下午两三点钟吧,屋中就非点灯不可了;风是一阵比一阵大,天色由灰而黄,而深黄,而黑黄,而漆黑,黑得可怕。第二天去看院中的两株紫丁香,花已象煮过一回,嫩叶几乎全破了! 济南的秋冬,风倒很少,大概都留在春天刮呢。

  有这样的风在这儿等着,济南简直可以说没有春天;那么,大明湖之春更无从说起。

  济南的三大名胜,名字都起得好:千佛山,趵突泉,大明湖,都多么响亮好听!一听到“大明湖”这三个字,便联想到春光明媚和湖光山色等等,而心中浮现出一幅美景来。事实上,可是,它既不大,又不明,也不湖。

  湖中现在已不是一片清水,而是用坝划开的多少块“地”。“地”外留着几条沟,游艇沿沟而行,即是逛湖。水田不需要多么深的水,所以水黑而不清;也不要急流,所以水定而无波。东一块莲,西一块蒲,土坝挡住了水,蒲苇又遮住了莲,一望无景,只见高高低低的“庄稼”。艇行沟内,如穿高粱地然,热气腾腾,碰巧了还臭气烘烘。夏天总算还好,假若水不太臭,多少总能闻到一些荷香,而且必能看到些绿叶儿。春天,则下有黑汤,旁有破烂的土坝;风又那么野,绿柳新蒲东倒西歪,恰似挣命。所以,它即不大,又不明,也不湖。

  话虽如此,这个湖到底得算个名胜。湖之不大与不明,都因为湖已不湖。假若能把 “地”都收回,拆开土坝,挖深了湖身,它当然可以马上既大且明起来:湖面原本不小,而济南又有的是清凉的泉水呀。这个,也许一时作不到。不过,即使作不到这一步,就现状而言,它还应当算作名胜。北方的城市,要找有这么一片水的,真是好不容易了。千佛山满可以不算数儿,配作个名胜与否简直没多大关系。因为山在北方不是什么难找的东西呀。水,可太难找了。济南城内据说有七十二泉,城外有河,可是还非有个湖不可。泉,池,河,湖,四者俱备,这才显出济南的特色与可贵。它是北方唯一的“水城” ,这个湖是少不得的。设若我们游湖时,只见沟而不见湖,请到高处去看看吧,比如在千佛山上往北眺望,则见城北灰绿的.一片——大明湖;城外,华鹊二山夹着弯弯的一道灰亮光儿——黄河。这才明白了济南的不凡,不但有水,而且是这样多呀。

  况且,湖景若无可观,湖中的出产可是很名贵呀。懂得什么叫作美的人或者不如懂得什么好吃的人多吧,游过苏州的往往只记得此地的点心,逛过西湖的提起来便念叨那里的龙井茶,藕粉与莼菜什么的,吃到肚子里的也许比一过眼的美景更容易记住,那么大明湖的蒲菜,茭白,白花藕,还真许是它驰名天下的重要原因呢。不论怎么说吧,这些东西既都是水产,多少总带着些南国风味;在夏天,青菜挑子上带着一束束的大白莲花蓇葖出卖,在北方大概只有济南能这么“阔气”。

  我写过一本小说——《大明湖》——在一二八与商务印书馆一同被火烧掉了。记得我描写过一段大明湖的秋景,词句全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是什么什么秋。桑子中先生给我画过一张油画,也画的是大明湖之秋,现在还在我的屋中挂着。我写的,他画的,都是大明湖,而且都是大明湖之秋,这里大概有点意思。对了,只是在秋天,大明湖才有些美呀。济南的四季,唯有秋天最好,晴暖无风,处处明朗。这时候,请到城墙上走走,俯视秋湖,败柳残荷,水平如镜;唯其是秋色,所以连那些残破的土坝也似乎正与一切景物配合:土坝上偶尔有一两截断藕,或一些黄叶的野蔓,配着三五枝芦花,确是有些画意。“庄稼”已都收了,湖显着大了许多,大了当然也就显着明。不仅是湖宽水净,显着明美,抬头向南看,半黄的千佛山就在面前,开元寺那边的“橛子”——大概是个塔吧——静静的立在山头上。往北看,城外的河水很清,菜畦中还生着短短的绿叶。往南往北,往东往西,看吧,处处空阔明朗,有山有湖,有城有河,到这时候,我们真得到个“明”字了。桑先生那张画便是在北城墙上画的,湖边只有几株秋柳,湖中只有一只游艇,水作灰蓝色,柳叶儿半黄。湖外,他画上了千佛山;湖光山色,联成一幅秋图,明朗,素净,柳梢上似乎吹着点不大能觉出来的微风。

  对不起,题目是大明湖之春,我却说了大明湖之秋,可谁教亢德先生出错了题呢!

  名家有关春天的文章篇三

  故园春

  柯灵

  故乡的三月,是田园诗中最美的段落。

  桃花奖靥迎人,在溪边山脚,屋前篱落,浓淡得宜,疏密有致,尽你自在流连,尽情欣赏,不必像上海的摩登才子,老远地跑到香烟缭绕的龙华寺畔,向卖花孩子手中购取,装点风雅。

  冬眠的草木好梦初醒,抽芽,生叶,嫩绿新翠,妩媚得像初熟的少女,不似夏天的蓊蓊郁郁,少妇式的丰容盛髻。

  油菜花给遍野铺满黄金,紫云英染得满地妍红,软风里吹送着青草和豌豆花的香气,燕子和黄莺忘忧的歌声,……

  这大好的阳春景色,对大地的主人却只有一个意义:“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对乡下人不代表诗情画意,却孕育着梦想和希望。

  天寒地裂的严冬过去了。忍饥挨冻总算又捱过一年。自春祖秋,辛苦经营的粮食——那汗水淘洗出来的粒粒珍珠,让“收租老相公”开着大船下乡,升较斗量,满载而去。咬紧牙齿,勒紧裤带,度过了缴租的'难关,结帐还债的年关,好容易春天姗姗地来了。

  谢谢天!现在总算难得让人缓过一口气,脱下破棉袄,赤了膊到暖洋洋的太阳下做活去。

  手把锄头,翻泥锄草,一锄一个美梦,巴望来个难得的好年景。虽说惨淡的光景几乎年不如年,春暖总会给人带来一阵欢悦和松爽。

  在三月里,日子也会照例显得好过些。“春花”起了:春笋正好上市,豌豆蚕豆开始结荚,有钱人爱的就是尝新;收过油菜子,小麦开割也就不远。春江水暖,鲜鱼鲜虾正在当令,只要你有功夫下水捕捞。……干瘪的口袋活络些了,但一过春天,就得准备端阳节还债,准备租牛买肥料,在大毒日头底下去耘田种稻。挖肉补疮,只好顾了眼前再说。

  家里有孩子的,便整天被打发到垄头坡上,带一把小剪刀,一只蔑青小篮子,三五结伴,坐在绿茸茸的草场上,细心地从野草中间剪荠菜、马兰豆、黄花麦果,或者是到山上去摘松花,一边劳动,一边唱着顽皮的歌子消遣:

  荠菜马兰豆,姊姊嫁亨(在)后门头;后门春破我来修,修得两只奶奶头。

  女孩子就唱那有情有义的山歌:

  油菜开花黄似金,萝卜开花白如银,草紫开花满天星,芝麻开花九莲灯,蚕豆开花当中一点黑良心,怪不得我家爹爹要赖婚。

  故乡有句民谣:“正月灯,二月鹞,三月上坟船里看姣姣。”

  二月正是扫墓的李节,挑野菜的孩子,遇见城市人家来上坟的,算是春天的一件大乐事,大家高高兴兴,一哄而上,看那些打扮得齐齐整整的哥儿姐儿奶奶太太们,摆开祭祀三牲,在凤灯里点起红烛,一个个在坟前欠身下拜。要遇见新郎新娘头年祭祖,阔人家还有乐队吹奏.祭扫完毕。上坟人家便照例把那些“上坟果”——发芽豆、烧饼、馒头、甘蔗、荸荠分给看热闹的孩子,算是结缘施福。上坟还有放炮仗的,从天上掉到地下的炮仗头,也有孩子们宝贝似的拾了放在篮子里。说说笑笑,重新去挑野菜。

  等得满篮翠碧,便赶着新鲜拿到镇上叫卖,换得一把叮当作响的铜板,拿回家里云交给父母。

  因为大自然的慷慨,这时候田事虽忙,不算太紧,日子也过得比较舒心。——在我们乡间。种田人的耐苦胜过老牛、无论你苦到什么地步,只要有口苦饭,便已经心满意足了。“收租老相公”的生活跟他们差得有多远,他们永远想不到,也不敢想。——他们认定一切都命中注定,只好送来顺受,把指望托付祖宗和神灵。

  在三月里,乡间敬神的社戏特别多。

  按照历年的例规,到时候自会有热心的乡人为首,挨家着户募钱。农民哪怕再穷,也不会吝惜这份捐献。

  演戏那天,村子里便忙忙碌碌,热火朝天。家家户户置办酒肴香烛,乘便祭祖上坟,朝山进香。午后社戏开场,少不更事的姑娘嫂子们,便要趁这一年难得的机会,换上红红绿绿的土布新衣,端端正正坐到预先用门板搭成的看台上去看戏。但家里的主人主妇,却很少有能闲适地去看一会戏的,因为他们得小心张罗,迎接客人光降。

  镇上的侧主也许会趁扫墓的方便,把上坟船停下来看一看戏,这时候就得赶紧泡好一壶茶,送上瓜子花生,乡间土做的黄花果糕、松花饼;傍晚时再摆开请过祖宗的酒肴,殷勤地留客款待。

  夜戏开锣,戏场上照例要比白天热闹得多。来看戏的,大半是附近村庄的闲人,镇上那些米店、油烛店、杂货店里的伙计。看过一出开场的“夺头”(全武行),各家的主人便到戏台下去找寻一些熟识的店伙先生,热心地拉到自己家里,在门前早用小桌子摆好菜肴点心,刚坐下,主妇就送出大壶“三年陈”,在锣鼓声里把客人灌得大醉。

  他们用最大的诚心邀客,客人半推半就:“啊哟,老八斤,别拉呵,背心袖子也给拉掉了!”到后却总是大声笑着领了情。这殷勤有点用处,端午下乡收帐时可以略略通融,或者在交易中沾上一点小便宜。

  在从前,演戏以外还有迎神赛会。

  迎起会来,当然更热闹非凡。我们家乡,三月里的张神会最出名,初五初六,接连两天的日会夜会,演戏,走浮桥,放焰火,那狂欢的景象,至今梦里依稀。可是这种会至少有七八年烟消火灭,现在连社戏也听说演得很少。农民的生计一年不如一年,他们虽然还信神佞佛,但也无力顾及这些了。——今年各处都在举行“新生活运动”提灯会,起先我想,故乡的张神会也许会借此出迎一次罢?可是没有。只是大地春回,一年一度,依然多情地到茅檐草庐访问。

  春天是使人多幻想,多做梦的。那些忠厚的农民,一年一年地挣扎下来,这时候又像遍野的姹紫嫣红,编织他们可怜的美梦了。

  在三月里,他们是兴奋的,乐观的;一过了三月,他们便要在现实的灾难当中,和生活作艰辛的搏斗了。

  一九三四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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