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经典散文

时间:2018-07-09 12:14:21 经典散文 我要投稿

海经典散文

海经典散文1

  有山无海,缺少灵动;有海无山,缺少霸气;二者皆有,恰到极致。

海经典散文

  ……题记

  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时回。这句话用来形容海的景象是最好不过了。不见其貌,先闻其声。只听见巨浪滔天的声音阵阵袭来。走进一看,这就是所谓的海。

  海的壮阔是不言而语的。一幅山河壮观图立即出现在视线内。远远望去,大海茫茫,中间矗立几座孤岛,孤鹄盘飞而上,云雾缭绕,仿佛仙岛一般。整个画面犹如仙境。让人不禁产生遐想……

  海是充满霸气的!远离海边,就感受到气势压人。只见层层海浪叠加而来拍打着岩石。那气势犹如排山倒海,直震撼人的内心。让人有种难以名状的感觉。顿时整个人热血沸腾,充满了活力。是必要与天争高。大浪滔天,往事越千年,秦皇岛上打渔船,一片汪洋都不见。其景象也不过如此吧!

  海的毅力是无穷的!走进不禁令人为之惊叹。诺大的岩石被海水冲洗的支离破碎。只见海浪时不时的拍岸而来,拍打在岩石上激起千层浪花。岩石在这种滴水穿石的毅力下被切割的毫无完体。其磨圆度极其的好。各种岩石也就被海浪雕刻成不同的艺术作品,不得不佩服厚此薄发的精神…

  海把海滩打造的就像一个玉体。海滩的两部分截然不同。一部分是常年海水冲刷不到的地方。这个地方的海滩松软无比。海沙细腻流动性极佳。给人一种亲近大自然的感觉。另一部分则相反,经海水的常年冲刷,质地坚硬。但光泽性很好。各种各色的岩石和贝壳被冲上岸而来。这部分的海滩就像一部一尘不然的无字天书一样任你书写人生的传奇色彩……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这是海的广阔!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海的霸气!

  滴水穿石,刚柔并用。这是海的毅力!

  ……

海经典散文2

  父母是缔造人才的摇篮,每个人的成长都离不开父母含辛茹苦的培育。美好的幸福时光是父母的恩赐,每个人都应该改怀着感恩的心去回报父母,“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更何况父母那无私奉献的爱!在父母健在的时候要好好偿还下欠下的恩情,这是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要乐心去完成。人世间最悲催的事,莫过于“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要珍惜眼前,不留遗憾!

  总觉得自己是在幸福的怀抱中成长,因为父母时刻为我付出,深深的感受到。记得年幼的时候,为了能够走上小康之路,他们千辛万苦地从深山老林中开垦出果园。那片果园是幸福之花的果园,为家里创造出不少的财富,能有今天的好日子,果园是功不可没的。在我眼里果园的开垦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因为我亲眼见证了这奇迹的时刻。父母先是单凭两个人的力量把参天大树从根源部砍断,连片的藤蔓起了连环拉力的作用把大树架在空中,根源部断了,树还是没倒下。这时勇敢的父亲爬上相邻树上把那藤蔓一根一根地砍断,只剩下没几根的时候瞬时间慢慢倒下,偌大的山地沐浴在阳光下。连续地砍伐,一大片山地展现在眼前,经历的时间是漫长的,坚韧不拔的精神征服了这片深山老林。有了山地后,紧接的就是把坡地改造成阶梯地,然后在边缘部垒砌石头防止暴雨时节山土流失,最后堆起土堆在上面种上枇杷苗。总算告一段落,在后期就是施肥和定期除草,还有修枝、压枝,要经历一两年的培育才能长出好的枇杷出来。果园的开辟成功,是父母留在山上留下每一个脚步,每一滴汗水换来的,不管风吹雨打、日晒雨淋,都在“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动着,这是劳动人民的结晶,这是父母创下的基业,他是农村家庭财富的象征。在往后的几年中,每年都有稳定的收入,家庭的条件才慢慢地好起来,他们的付出得到了不近的回报。可以说这伟大而又感人心扉的举动是在对家庭的热爱驱使出来的,是对家庭憧憬的未来而萌发的,更是体现出父母为后代的无私奉献精神。

  父母艰辛抚育我走上成才之路,在他们的的言传身教下才不断地通情达理,小时候父母的一举一动成为我走向社会为人处世的标榜。他们都有着不同的品性,母亲的品性是柔中带刚,坚韧不拔,无论多大的困难她都能挺的过来。母亲的心理比较单纯,没有什么心机,只是利用执着的心去挑战生活中的困难。她把期望都倾注到我的身上,可以说是他为家庭拼搏的勇气所在。有时候遇到玩世不恭的父亲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时,她却软弱下来,因为她感动命运的不公,为自己所做的付出感到不值,所以就伤心地留下泪水。母亲常年在外当杂工,以每个月微薄的薪资维持家庭的生活,每当枇杷生产季节才回家去管理果园。一年到到晚的辛勤劳动,导致积劳成疾,有时候会头疼或着胃疼,看着他那痛苦的时候,我的心里宛如刀割。母亲的所做所为是都是为了我,所以要学习她的精神所在,要努力工作,为她的付出买单,要在她年迈之时感受到安全到安全感,让她感到欣慰。

  很多人都想有个温馨的家,不单单是亲情的温馨,还有的是住房上的温馨。破旧的房屋抵不住狂风暴雨的侵袭,每当台风暴风雨来临之时,没有丝毫的安全感。低层地基进水,水漫到半米有余,房顶的瓦片也被狂风刮坏,一处处的水倾注到床上、地板上,到处都是都快没有容身之处。暴风雨来临之夜,就是恶梦开始之时,没有丝毫谈判的余地,只能说“有钱的任性,没钱盖房的只能认命”。一次次的侵扰,父亲感受到作为一个男人的压力,“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战争”,是该崛起的时候到了,不能再这样屈服下去,靠自己的本事来征服这一切。父亲年轻时冥王不灵,一事无成,但是那坚毅果敢的劲头还是有的,在“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觉悟引导下,决定担当起家庭的重责,为家中妻儿安宁生活而去奋斗。三十来岁的父亲就去学习装潢技术,中年的他学习能力下降,别人学一天的技术他要两三天才能学到手,有时候还要更长,但父亲始终没有气馁,一直用心学习技术。经过时间的磨练父亲技术渐长,学习一年多后就出来自己去找工作。找工作时技术不是很精湛,经常碰壁,但是父亲还是坚持不懈地找,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还是经朋友介绍找到了工作。父亲经历了数年的工作经验,技术不断成熟,但是国内经济很不景气,很多人找不到找不到工作,或者薪资待遇上让人很不待见。父亲经过思考后找到挣钱的门路,那就是远走异国他乡去劳务,经过一段时间的思量,父亲坚毅地决定出国劳务,这是唯一的出路。但是出国务工需要一笔不少的签证费用,父亲找亲朋好友东借西凑最后才够了,就这样去国外奋斗。父亲的决定让我深深地感动,他的担当精神,真是难能可贵,这是做为一个男人为家庭付出的体现,时刻为他感到骄傲。经过数年的工作,父亲把债款还清了,也有了存款,在父亲的鼓动下让母亲一个人在家担起盖房子的重任。母亲满心喜悦地叫上叔叔、舅舅们帮忙筹划建房子的规划,希望能够精心谋划梦寐以求的新房。就这样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半年后的房子毛坯屹立而起,梦想中的新房建起来了。由于资金不足,房子只是粉刷装修,但已经心满意足了,毕竟这是来之不易的成果。房子建好家中皆大欢喜,但是母亲日夜操劳,看上去瘦骨嶙峋,我心中不禁地感到愧疚,因为自己在读书不能为母亲分担,只有放假的时候才回家帮忙下,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母亲您为了这个家辛苦了,您的付出我会铭记于心。不过要不是父亲在异国他乡辛勤地工作,盖房子也是谈何容易的事,他自己也心满意足了,完成了做为一家之长的责任。

  经过岁月的洗礼,慢慢地成长起来,很多事都有自己的想法。为了减轻家庭的经济负担,其次学业上也没有突出的业绩,决定到社会上闯荡另谋出路,在学业有成上看来是没有希望了,经过再三抉择读完初二就辍学,进入社会去工作。进入社会是迟早的事,在辍学进入社会这个大熔炉锻造的选择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因为我在出社会后学到许许多多的东西,不单单是学习到电脑行业的技术,还有为人处世的真理,认识到各行各业的朋友。一个人在外,无依无靠的,遇到了种种的困难、挫折,有过露宿街头的日子;有过忍饥挨饿的日子;有过遭受欺辱的日子。但是想到父母的伟大付出,顿时就有股力量促使我去挑战困难,在艰难困苦中不断地有成长起来。如今的我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本来目光短浅的我,渐渐有了自身的见解,在社会经验上有了明显的提升。在经历几年的工作技术学习,在13年的时候有走上了自主创业的道路,在市区里开了属于自己的电脑维修店。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父母对我的培育,我的一切都是父母给我的,父母教诲我时刻铭记于心。

  敬爱的父母你那无穷无尽的爱像大海一样深,我会好好报答你们的恩爱,感谢多年来的辛勤付出,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海经典散文3

  心是生命最中心的地方。而心好像是水做的,很软,不堪一击,经常会因为那些人间冷暖的故事心痛不已。心又好像是石头做的,很硬,要不?就那么多人是铁石心肠呢?

  我说,心如大海,包罗万象,是生命的起源。

  心如大海,博大无垠。倘若你没有博大的胸襟,犹如笼中之鸟,犹如长在钵盂里的小树,无法摆脱最终的厄运。拥有博大的胸襟,就拥有了世界,甚至超越了世界。心有多宽,爱就有多宽;心有多深,爱就有多深。大海般博大的心,走到哪都有汩汩径流奔腾涌来,川流不息。

  心如大海,潮起潮落,活跃着,快乐着,歌唱着,挽起强有力的胳膊,呼唤青春。没有了青春的活力,就没有了爱情,没有了激情,没有了力量,没有了健康,没有了大步向前闯荡的神武。我们可以失败,但不可以悲观,不可以放弃理想。潮起潮落,潮落潮起,这才是心中魅力四射的源泉。

  心如大海,宁静致远。当你狂躁不安时,你是一事无成的;当你闷闷不乐时,你是困难重重的;当你高高在上时,你是孑然一身,孤独终老的;当你好高骛远时,你是屡战屡败的。如果你默默耕耘,你一定会收获连连;如果你心无旁骛,你一定会学有所成;如果你平易近人,你一定会灼灼放光;如果你坚忍不拔,你一定会曲折地向前延伸,最终到达梦想的彼岸。

  心如大海,孕育万物。真善美,假恶丑,皆有心生。情仇爱恨,皆长在心。善举在你的一念之间,恶果是你自己埋下的种子。一言一行,都是代表着此时此刻的心,都暴露了心在胸膛里的模样。“一片冰心在玉壶”是你心,“恶从权钱生”还是你心。

  心如大海,晶莹剔透。心无城府,坦坦荡荡,清清白白做人,毫无害人之心,常怀利人之心。透明的心才是洁白无暇的,晶莹的心才像圣水一样,恩泽万物。晶莹剔透的心才是天真无邪的,才是人们向往的精神家园,那里才有通往天堂的路,还可以遇到天使,还可以坐上圣诞老人的马车,走入梦境里的童话。

  今天的你,渴望出人头地,渴望名垂青史,渴望得到帮助,渴望得到快乐,那你就心如大海吧!每天让阳光从你的地平线上升起,让生命,让轮船,让小岛自由自在地生活在你的心胸里。潮起而不骄傲,潮落而不悲观。白天自由呼吸,夜里默默沉思。在夏天的炙热里给人送去一股阴凉,在寒冬里给人带来一阵温暖。在春天里播种生命,在秋日里快乐收割。在垂暮的晚年里永葆青春,在懵懂无知的少年里不懈努力。

  大海般的心,沉稳,清澈,友爱,不因尔虞我诈而仇恨,不因碌碌无为而停歇脚步,不因尘埃密布而蒙蔽双眼,不因生命的短暂而万念俱灰,不因社会冷漠而孤独。

  心如大海,从此美丽。

海经典散文4

  如同行驶在浩瀚荒茫的戈壁,灵霓北堤比预想中的长了很多,它仿佛一条白练,横荡在瓯江口的东海之上。我已翻越千山万水而来,微倦,趴在车窗上,看堤坝两旁在灿烂阳光下闪着层叠的光的远处的海和近处大片大片的滩涂,有短暂的沉默。

  这不是记忆中的海。记忆中的海总是海浪轻漾,帆影绰绰,鸥鸟飞掠,偶尔也会有几声清脆而婉转的啼鸣,生动,迤俪。眼前这片海,潮汐已退,海水浑浊沉默,滩涂上挂蛎纵横,渔民正划着泥马快速穿行,空气中漂旋着凝重的咸腥味,让人眩晕。好在,这里并不是我这次行程的终点,它只是我去目的地洞头的唯一路途,不想多望,我回过头来看他娴熟的驾驶,和他说话,他对我说,山的那边是海。

  回想一路车子始终在群山之间迂回展转,就连初听洞头,也以为它位于莽荒的深山,有葱茏的原始森林和幽深神秘的峭峰深壑。慢慢靠近,才知道它是一百多个岛屿组成的群屿列岛,宛如百颗明珠镶嵌在万倾碧波之上。海与岛,它们从未霸占我走过的岁月,却也在我内心的绮丽光影里。车子驶出堤坝,转而进入婉转的绕海盘山公路,我再不去看一边的悬崖和海,右侧有连绵起伏的暗绿山峦,木芙蓉和紫薇开出热烈的红色大花,在风中簇簇摇动,低矮的灌木丛中还夹杂着艳丽的百日草,纤细茎枝密密延伸。打开车窗,风夹杂着海的咸腥味和山林绿树的点点清新呼啸扑面而来,我看见天空里有姿态各异的白色云团,漂浮着,随风变幻着。车子沿着山路一路行经隧道,大桥,渔村,看路边有临时安置的休憩小亭,闲散集市,洞头,我在秋天的黄昏和浓浓的倦意里抵达。

  以为荒芜的东岙渔村有些热闹,停车场早已满位,连村口也被行人和商贩堵得严严实实,好不容易才停好车子,只拎着简单的行李走向先前预定的渔家。到底是海边村落,除了抬眼可见的晒着的鱼干,海草,还有鱼网和一些未知名的渔具,古老的渔巷幽长静寂,两旁巨大块石垒砌的二层民房坚固稳笃,当院落一角几株三角梅落入我眼里的时候,我惊讶于它开得如此艳丽,仿佛最僻静的角落一场最热闹的花事,让人瞬间欣喜起来。

  已近黄昏,此刻的海,会以怎样的姿态来迎接远道而来的游人呢?

海经典散文5

  沙滩。海浪。鸥鸟。斜阳。船舶。岛屿。

  以为在画里,站在东岙海滩边上,看着眼前静寂而喧闹的行人与海湾,有片刻的恍惚。仿佛只是年幼时候的一种憧憬,要在落日的余辉里扬帆出海,但我分明听见了海浪翻滚着冲击着海岸的声音,听见了稚声孩童嬉戏追逐的喧闹声,还有身边他的笑。我看他,问,眼前是不是就是让我们从远方奔赴而来的洞头风景?

  他笑。未说话。我看得出他眼里的惊喜。

  日落。天边有火红的霞光,有漫天奇异的云朵,远处的岛屿渐渐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几艘浅蓝色的渔船安静地停泊在距离岸边不远的海湾里,鸥鸟在低飞,在婉转鸣唱,那是宁静的暮色里一抹让人愉悦的生动。我脱了鞋,走在海滩上,沙子细腻而松软,海浪一波一波涌上来,哗哗哗地拍打着我的双脚,有丝丝入髓的凉意。我没有与孩童一起追逐着海浪奔跑嬉戏,也没有弯身去拣拾海贝,我只看着翻卷的浪花,仿佛在看漫长的人生,潮起,瞬息之后,潮又落。

  旧房屋,街市。海湾的一边,依旧是俗气的烟火,海鲜排挡和渔家乐的灯火开始次第亮起,不止屋内,连门外庭院的水泥地上也张罗了一张又一张的桌子,上面放着洁净的餐具和纸巾,以及热腾腾的茶水。陌生的笑容,兴奋的话语,说着这个渔村的古旧和繁华,说着季节的变换和海岛的迷人,说着海风吹过,渐渐清凉,心中却装载着看见海走近海的满满的欣喜。

  我站在海边,听着这些尘世烟火的声音,看海浪哗哗地冲击着人工修筑的围堤,以及围堤的边缘修葺一新的木色水泥栏杆,心里是淡淡的欢喜,多好,这个时候,我未曾与尘事相隔遥远,我却和海这般亲近。前面不远处是一只灰白色的苍鹭吗?它那么纹丝不动地站在水边,慢慢地涉水张望,一定有猎物,稍一会儿,只见它的头部迅速伸出,便捉住了一条小鱼,随即张开宽大的翅膀,飞跃至空中,又敏捷地伸直细腿,在几声刺耳的尖叫后,从容安静地飞向渐渐幽暗的海面。

  远处有灯塔。对面山峦上红的绿的灯亮起。透过眼前的喧闹,我知道,山那边是海。

海经典散文6

  每一次旅程,总会有一些风景会被深深地镌刻下来,让人在回想的时候,念念难忘。譬如山那边是海,譬如这次洞头之行我看见的东岙海湾,仙叠岩,以及半屏山。

  半屏山。它如巨大的屏障在我的眼前硬生生地横断了大海,站在仙叠岩上看,它的气势如此雄伟,它的模样那么险峻壮观,我一定不会去想象巨澜和狂涛是不是都已经在它的面前望而却步了,我只看它在海上数公里的绵延,它那么精巧地,如同精致的屏风般在我的目光里生动而旖旎地展开。

  登上渔船,我甚至来不及去留意它有多简陋,有多陈旧不堪,当他说要带我乘船去看这被唤为神州第一屏的半屏山时,我早已经喜不自禁。关于乘船,那些曾经熟悉的宛如梦里的场景便接踵而来:扬帆出海,乘风破浪,直济沧海,像旧日的恋人,我早已经分不清它是怎样杂乱而无章地穿越了我年少青春的梦。

  这是一场缓慢的旅行,从船驶出码头开始,我就仿佛走进了一个天然的画廊,画家就是这一望无际的海,如此迤俪,哪里还会去看海里是不是有汹涌的巨浪击打着船沿?偏偏有浪花四下调皮而固执地溅起,落在我的脸上,胳膊上,那瞬间,有沁入心髓的凉意。半屏山,这座海里的岛屿,我不知道人们是如何评论的,但是,当我靠近,我看见的是它在我面前的高耸入云,和它沿着海岸的深壑和断崖峭壁,某一处,仿佛被刀削了,某一处,又仿佛被斧劈了,刀斧落下,山便成了半爿,直立千仞,深深地植入海里。船绕着山航行,我听见了啧啧的惊叹声,是谁纷纷在说,这是大象吸水,这是渔翁扬帆,这是乌龙腾海?我看着,只看着,红色的岩壁上,每一道屏风的场景都栩栩如生,仿佛大自然的杰作。

  其实我知道,这只是海水侵蚀出的各种形态,但无论我远观或者近看,角度或者位置不同,我所看见的样子亦一定大为不同,我也一直想着其实我可以尽情地天马行空,为每一处礁石取一个我认为最贴切的名字,它们那么神奇,那么巧夺天工,但是,哪容得我去想,半屏山上那天然的画廊,那岩雕的景观,早已经让我叹为观止。

  我站在船头,迎着风,看眼前的大海,岛屿,船舶,波涛,礁石,像看一场热烈的海市蜃楼,不似旅行。

海经典散文7

  我们聚于垦利的一个渔港,去赶海。

  渔港和渔港入海航道都有一个很美很朴实的名字,红光渔港和永丰河。

  虽是个渔港,这儿的人们却很会经营。此时正是休渔期,人们不再像往常那样停船靠岸默等开渔期的到来,而是经营起旅游观光业来。大大小小渔船整齐地靠拢在海港两边,船体粉刷一新,各种旗帜迎风展艳,盛邀着远方的客人。岸上更是各种彩旗飘扬,锣鼓喧天,足足地搅闹起渔港兴奋的神经。如织的等着赶海上船的人们互相招唤着寻找自己心仪的船儿,船上的人儿却笑眯眯地看着岸上那个个略显焦急的面孔,不紧不慢地搬出一张宽宽的木板搭向岸边,游人便蜂拥而上。

  等所有的游人坐定,所有船老大一起发动马达,依次掉转船头沿河道顺流而下,浩浩荡荡的船队蔚为壮观。船头激起的欢快的浪花声盈满了船舱,欢声笑语从一个船头飘向另一个船头。人们的眼光都是惊奇的,看哪里都是啧啧称叹,只有惯了生活的船主人悠闲地坐在船尾,轻快地驾驶着自己心爱的`船儿。

  船到了浅海,找个合适的地方锚定,看潮水慢慢退向深海,露出滩涂。我们欣慰今天能游览这黄河入海的的地方,奔腾的黄河水裹挟着丰厚的泥沙龙吟此处,洋洋洒洒地用自己的躯体在海岸边铺展出如此广阔的滩涂,这里蕴藏着无限的生机。

  还没等海水退净,船主人端上的大碗茶茶香依然,人们便迫不及待地绾起裤管,纷纷下了船,像一群孩子般在平坦的滩涂上欢快地蹦跳奔跑着,溅起的水花湿了衣裤竟浑然不觉,嬉笑声开始离开船儿渐渐滑向远方,不一会儿满了整个滩涂。人们不时用相机留下自己美好的记忆,在这儿不用你去刻意去摆弄姿势,只要循声回头婉尔一笑,阳光下惹红的脸蛋就会在快门的瞬间留下倾心的美丽。在这如此广阔的背景下,一声欢笑,一张笑脸,无需修饰,越发得动人起来,舒畅了每个心胸。

  等海水全退了,人们也沉静下来。此时景致会更加魅力趣味了,滩涂上那层浅水异常的清澈平静,海浪在泥沙上留下的一圈圈波痕反而明朗起来,晶莹的阳光下,恍然间,似水韵动。踩上去,沙滩上那细小轻微的隆皱光滑细腻,和着清凉的海水酥透了整个筋骨。人们在没脚踝的海水中开始捡拾着各种美味,小鱼小虾,各种贝类应有尽有。当然这儿最多的还是裹在泥沙里的白蛤,盯紧那遍布沙滩上一个个周围有点黑色泥沙的小孔,轻轻用手一抠,一个硕大的白蛤跃然手中。如果弯腰长了,累了,索性几个人一起用力踩沙滩,等泥地软了,慢慢一颤一颤,里面的白蛤就会被颤出来……

  游人中不乏有懂渔的人,提上渔网,遇到深的水洼,渔网一撒,轻轻一收,各种光滑耀眼的海鱼便挂满了网丝。不一会,硕大的网兜便压弯了腰,只好解下,用力在浅水中拖着。小孩子更是在水中嬉戏,嫩白的肌肤经海水浸润后,被徐徐的海风一吹,渐渐黝黑起来。

  等带来的各种器皿满了,人们便陆续回到船上,清点自己的收获,费尽了脑汁,也落得个稀里糊涂,只好彼此论一下自己收获的那一“堆”的大小,评点一下能耐。这时,船家在船头支起锅灶,把各色的海产炖了,原汁原味,味道鲜美得很。大家一起团坐船头,打开几瓶烈酒,品尝着一锅的味美的海鲜大餐,大碗喝酒,直至酩酊大醉。

  等到下午起了微风,东方天际开始迷茫起来,潮水就会从远处慢慢涌上滩涂,潮头边有了许多海鸟,像赶海者,不时或急速奔跑或上下跳跃,忘情地啄食水中的鱼儿。这里的海水虽然有黄河水的混浊,但非常地干净,比那些优良的海湾里的海水还要让人惬意。一有了水,有的游人会仗着酒劲在海水里嬉戏一会,不用等水深了,都会乖乖地爬上船。

  等海水涨足了,渔船乘兴而归。人们依然还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仅仅一次赶海,人们悟出了此地的真谛,已经醉心这种生活了,每天迎着朝阳的光辉,到这片充满生机的大海上耕耘、收获,伴着夕阳的余辉,满载丰收的喜悦而归。

海经典散文8

  就在不经意之间,我突然就把你丢失了,我迷路了,我无助了,但是爱情呢?为什么也会随着你的消失不见了,我迷茫了,一封封邮件,犹如石沉大海,分手时的倔强,让我们努力的去逃避我们之间的所有的问题。

  每次吵架,你都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和我谈笑风生,我也配合的默契,只是,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所以,我会疯狂的追问,到底我们之间有没有爱?

  我看到了青春的花瓣纷纷的凋零,撒落在我们逝去的最美好的年华里,我用心数着时间,希望雨季晚些、再晚些,到底该多遥远,我才能学会不流泪。

  我顺着时光的脚步,在小径上一路找回去,想再把它们捡起来,好好的放在内心的深处。

  你是否想写封信,告诉我,今天的海是什么样的颜色?

  我们都老了吧?我们都被命运安排在哪儿里去了?一声声天问,让我欲哭无泪,我不甘心,那些花儿,那片海,曾经陪着我一起抵抗的世俗,拒绝长大,否定成熟,现在却要无声无息的离我而去,竟让我无处告别,最后,只能各奔天涯,我剩下了什么?是那片多情的海水声吗?夜夜陪着我海水的冰冷吗?我揪着一颗心却整夜都闭不了眼睛还在拼命的听海......

  不管拥有什么,我们生来就是属于孤独的,让我再看你一眼,星空下的海,深沉而宁静,却用肉眼看不见的波澜,没有等到壮阔,只有我夜夜笙歌,岁岁沉醉,海浪抚不平我的伤口,它只能像一把小刀,在我心上刻了一道道爱你痕迹,我只想站在海边放声歌唱,让海浪卷走我的所有泪水,期待下一场的桃花雨中我们不期而遇......

  听,海哭的声音......

  海,心在呜咽......

海经典散文9

  或许是因为出生在海边的一个小县,我内心总有一种对海的眷恋,常常在静夜无眠时,心底、脑海里总会响起那种近似潮汐涌动的声音,那种大海所特有的声响:低沉、浑厚,无际无涯。实际上大海在我的生命中更像一位早已过世并且生前又过于威严的祖父,让我在人生的成败当口都会想起他。

  童年的海,是一幅画。

  第一次见大海,是和哥哥一起去的,原本我们是打算去捉一种小螃蟹,学名叫招潮蟹吧?那时,我们叫它鬼脸儿螃蟹,小的如拇指盖儿,最大的也就是比现在那种一圆硬币稍大些,有圆壳的,也有方壳的,最奇妙的是那种小螃蟹如果放到锅里煮熟,它们在变得通体彤红的同时,背壳儿上会显现出类似京剧脸谱的人物头像,那种怒目圆睁、毗牙咧嘴的样子,而且只只不同。那时我们就常各自口袋里装上几只,相互比试,看谁的螃蟹壳儿上的鬼脸儿更凶狠些。

  实际上第一次去海边,我并没有捉到几只螃蟹,因为整个下午我都把精力放到了一艘泊着的船上。是艘空船,一条粗粗的缆绳从船头垂下来,弯一条弧线伸进海水里又从岸边露出来拴在一个大铁钩子上。铁钩子的钩齿半扎在岸边的沙土里,哥哥告诉我,这大铁钩子就叫锚。记得当时我失望极了,因为在那之前,我认为锚只应该是三个齿的。

  看上去那船离岸不远,我们决定顺着那条缆绳爬到船上去,现在已经想不起来我们为什么要爬到船上去了,可能是打算去偷点儿什么,也可能就是要上到船上什么也不偷只是看看。显然我们当时都有点儿吃不准:这到底是不是一艘真船呢?船上怎么没有人?是不是不要了?

  船随着海浪轻轻地晃动,船头朝着岸边,一会儿低下来一会儿高上去,好像正给我们某种暗示。桅杆并不那么直,却高,随着船的晃动它像一支笔一样在空空的天上画着一些神秘的符号。我们脱光了屁股顺着缆绳排成一条小小的队,像群小猴子似地一个跟着一个,但只向前走了有三五步,一排浪涌过来就把我们全都托举起来。第一次落下来时脚还能踩到海底,第二次落下来海底就像一下子被谁抽走了!于是我们发一声喊,调头往回游,当时我还不会游泳只会捏起鼻子扎猛子,我就捏住鼻子埋下头两脚乱蹬,终于一把挠到了海底就站起身来,还没喘口气后背一个浪扑来,一下子就把我拍倒在海滩上,一大口海水咕咚一声咽进肚里,还没有挣扎着爬起来,又有一排浪拍过来,于是又一次扑倒又呛几口海水。那是一种无法形容却一辈子也不会忘掉的味道:苦、咸、腥,还有一种恐怖。据说呛过海水的人能从海涛声里听到一种狞笑或冷笑的声音,那天当我终于爬上岸来时,充耳轰轰地响着的就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狞笑声,当时我一上岸就莫明其妙地拔腿狂奔,哥哥他们费了好大劲儿才把我逮住。

  那个下午剩下的时间,我就坐在海边那被晒得暖暖的沙滩上,好像有生以来我第一次认真地打量一个什么。海水从近处远上去,高起来,最后在视力的尽头处划出一条清晰的线,海和天就在那里连成一体,都是蓝色,但海的蓝更深些,更多些质感和定力,那是一种有魔力的颜色,它让人的心平静下来,它吸引人的目光对它长久地凝视,既不会厌倦也不会疲劳。在以后的岁月里我会经常地想起它,每次它都能像一片药剂一样让我获得一种缓解、释放和宽松。

  临近傍晚的时候起了风。起风时,沿海岸线走来几个男人,走在前边的瘦小男人肩上扛了一根大得有点儿不讲道理的橹,另外的几个人有的空着手,有的就胡乱拎着一些水桶马灯之类的东西。他们的脸很像那潮汐退去的海滩,平静得让人感到有几分寂寞。脸上都有很深皱纹,看上去乱七八糟的像刻着许多有什么爬过踩过的痕迹。他们在海滩上翻过来一只原本扣放着的小舢舨,推下水,向那艘我们曾想爬上去的船划去。他们很快就消失在船上的各处,只有那个小个子男人站在船尾,把那大橹挂在船尾一个支架的铁环上,一下一下地开始摇,船开始缓缓地调头,突然,原本卷起的一捆帆被人拉了起来,帆鼓着侧向船的一边,扯拽得那船身也微微地偏向那边,但却突然醒了一样提起了精神,斜斜地向大海深处冲去,船头推起一朵白白的浪花。

  我就那么盯着那船一点点儿缩小成海平线上的一粒灰朦朦的豆,然后又被一片漂过的云拂扫了一下就再也不见了。

  后来我就告别我那故乡的海去浪迹天涯,但不论我走到哪里,那海的气息总是伴随我的左右,在孤独和失意时它会弥散成孤灯边的一缕宁静、一分亲切或微笑,让我浮躁的心平和下来。

  我曾好几次对朋友讲起,那艘驶过海平线消失了的渔船就仿佛是一个我失之交臂的初恋,尽管我知道今生再也无缘和它相逢相遇,但我就是禁不住总是怀念它,它去哪儿了?它去干什么了?它后来还好吧……

  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我又星星点点地积累着新的关于海的认知和体验,后来我就读到了牛顿的那句话:

  “我们就像一个在海边玩耍的孩子,我们知道的,像我们从沙滩上拾起的一只贝壳,而我们所不知道的,就像身后的大海……”

  有时,我感到大海更像一个诲人不倦的智慧老者,让人每次见到他都能获得一些终生受益的启迪。

  大概是九三或是九四年吧,我有机会乘船由青岛去上海。尽管从地图上看那条航线是那样地靠近陆地和短小,但实际上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经历陆地在我的视线里消失,我管那叫投身茫茫大海!

  在那之前我坐过江轮,是“东方红”几号吧,当时曾感叹它的大,但一旦站在海轮的船舷上,你首先发现的就是过去你所有关于“大”、“巨大”、“庞大”的形容与表述完全是彻头彻尾的用词不当!扶着栏杆向码头上看去,送行和往来忙碌着的码头工人,各个都像在演绎着《格列佛游记》里的小人国故事,偶尔开来一辆汽车,看上去就像一件做工精细的仿真玩具。

  那是一个夜班航次,当鸣响汽笛时已是时近傍晚,我不知为什么错过了观看海上落日,只记得我始终盯着那渐渐远去的码头、城市和地平线,然后夜幕在不知不觉中低垂下来。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包裹了我,那个我曾置身其中的,有着山峦、林木、楼房、车流和人群的陆地、城市,现在好像淡化成了一片记忆。遥遥远远的,还有几粒灯火在闪烁,已经模糊得快要不可辨认了。

  我记得,尽管我很小就夸下海口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常常要挺胸鼓肚儿地对同学和朋友吹嘘说一生最爱的是万里远行,但那天当陆地的最后一粒灯火也终于湮灭在纯黑的夜幕后边,我突然感受到一种巨大的孤独和无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在如此茫茫辽阔无边的天宇间,我是那样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午夜的时候,海上起了风,船员让每位甲板上的旅客都回到各自的舱室,但我还是悄悄地溜上甲板,我想府身夜的栏杆上看海该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啊,我怎么可以错过呢?

  午夜的大海像一个反目成仇的远亲,你虽然知道还是他,但你无论无何也不能认出他了:那一抹曾令我魂牵梦绕蔚蓝色哪里去了?那轻盈流畅得如同跳动的音符般的鸥鸟哪里去了?或许因为那是一个阴天吧,天上没有月,连一颗星也看不到,四周黑得连一条逢儿也没有,目力所及只有船上的灯火映亮的船周围那一小片海面,而这时的海面好像一块巨大的黑毡,黑毡下有大象或其它不知名的巨兽的背在拱动。海面大起大伏,浪峰奔窜迅疾,让人觉得水面下边正有着许多什么生灵在忙忙碌碌,不怀好意!

  我永远也不能忘记夜的海浪向船舷扑来时的感受,在船的灯影的边缘处,它无声而缓慢地高起来又缓缓地落下去,只几个起落它就到了船舷边,却猛然凶像毕露地一扑,哗地一声响,溅起的水雾箭一般射过船舷,在这海天一色的黑暗里,那艘曾让我感到硕大无朋的轮船显得那么势单力薄。我坚信如果这大海想对我乘坐的这艘船干点什么那将会简单得像掀过一页书页!

  那艘船上有装修豪华典雅咖啡厅,而且好像是24小时开放,出乎我意料的是,当我走进去时尽管是午夜时分那咖啡厅里竟还有十来个人,在温馨得如同诗一样的灯光下,人们分散地坐在各处,嵌藏在厅内什么地方的扬声器低低地放着一支撒克斯独凑,曲目并不熟悉,却听上去透着一种亲切。我挑了一张靠近舷窗的桌子坐下来,叫了一杯绿茶。

  记得就是在那个晚上我平生第一次学会了想家。

  不知为什么,那次夜航反倒加深了我对海的眷恋。在那以后的人生经历中,只要有机会我都会毫不迟疑地奔向海边。有时我自思,那情愫并不简单地如同一种朝圣,其实那更像回故乡探望一位耳聋眼花的老祖母,我大声地附在她的耳边告诉她我是谁我从哪儿来,而且,既便她没有认出我来我也不会失望,因为我已经从她脸上的皱纹里,找回了许多我曾忘却了的记忆。

  其实在女儿还没有过周岁生日时,我已经决定了要带她去看大海。用时下时髦儿的说法这小鬼头肯定是受了某种遗传基因秘码的影响,从会吃饭的时候开始就时时流露出与海的渊薮,她出生在黄河岸边的内陆省份,却天生爱吃海味儿:爱吃虾,爱吃各种贝类,爱吃海鱼,并对电视上出现的海的画面兴趣盎然百看不厌。记得当时有一则冰箱之类的广告,画面上会有两只海豚跃出水面,那时,只要这则广告出现。女儿不管正在玩着什么,音乐一响她都会停下手来,盯着画面儿说:鱼!

  五岁的那年,我带她去连云港。

  事隔多年,我还记得当时为什么在众多的海滨旅游的景点里独独地选中了连云港。在作决定到底去哪里时,女儿不知从哪儿听到了一则消息,说连云港附近有座花果山,而且就是《西游记》里提到的那座,女儿坚信,那山上现在肯定还能剩下几只穿花裙、戴小帽、提一条棍子跑来跑去的小猴子。

  出发前我已经暗暗决定,这次去看海一定要让女儿在一个离海最近的地方住上几天,最好能找个渔家的小院儿。经过咨询朋友,我知道要想实现这个想法儿,我们得住在连岛上。

  上连岛有两种路线可以选择,实际上大多数旅游者都选择在前一站新浦站下车,那样他们就可以乘大巴从号称亚洲第一坝的西连大坝直接开上连岛,但我们多坐了一站,到连云港站下的车,这样我们就只有一种选择:乘船渡过一片海峡。我听了这消息时心里有一种歪打正着的欢喜:女儿就要拥有她人生第一次乘船出海的经历了。

  几个自称是“玩船的”汉子上来搭讪,他们一脸不屑地对那一排排泊着的快艇撇了撇嘴却不置一词,只说他们的是自家的渔船,像女儿这么大的小孩子是可以不买票的。其实他们就是没有优惠,我也会选择他们的渔船的,那些快艇太像公园人工湖里的玩具了,我大远地跑来可不是为了玩玩具的。

  却也不再是童年记忆中的渔船了,船尾不再有吱吱呀呀的大橹,玩船的人走过去,提一个摇把儿一阵摇,就有黑烟和很大的响声炸响开来。由于是海湾,水面平静得根本就不像个海,但女儿却很激动,小手儿紧抓了我的手不放,黑亮起眼睛看着那水面,回头问我:爸爸,咱们怎么没带游泳圈儿啊?

  码头很简陋,有几分乱石穿空的意思,但却站了不少宽衣短裤管儿戴草帽的渔家大婶,手里都拿了塑料纸蒙着的硬纸板儿,纸板上有照片儿:房间、床、电视机。见有人下船都围上来,争着说自己家干净离海边儿近。就随便儿冲一位长相慈祥的大婶说:去你家看看。其它人听了就都散去,比起城里车站附近的那些生拉活拽的拉客的人,先就让人感到几分朴实平和,心里也就有了些惬意,随便的就问了一句渔家大婶:贵姓?

  没想到大婶见问,停下脚转过身,很认真地站好,埋下头,脸色也很谦恭地说:

  “家主姓杨”。

  那时虽然还没有《我的野蛮女友》之类的电影来教会人们新型的夫妻或男女关系该是或会是怎么样,但最少在一部分前卫的女性的眼里,把男人看成是和自己有着平等的人格和权力的想法儿也早已成了一种令人笑到喷饭打屁的落后念头!家主?这称呼有点儿像后来我在连岛上吃到的一种很廉价的贝壳,当地人叫它海瓜子,对有些人来说,它腥得难以下咽,而对另一些人它鲜得让人连事后回忆起来都要口颊生津!

  大婶家果然干净和离海很近,与海岸隔一条乡村的那种小公路,路边起一个不高的石崖,院子建在崖上,窄窄的一条石阶斜上去,一株不知名的大树把小院儿撒满了荫凉。我们选了一间窗口开向大海的小屋,床单、枕巾都散发着一种刚刚浆洗过的清香味,我点起一支烟,努力回忆:这个小院儿是不是什么时候在我梦里出现过?

  临近傍晚的时候,小院里进来了一个男人,小个子,瘦,表情生硬,看人时眼睛像有光射出来,露在袖口和裤脚外的胳膊腿儿像做工粗糙的木雕。见到我们这些新来的房客,点点头,眉眼间松驰了一下,却并不说出什么。就见上午接我们来的大婶儿在小个子男人的周围脚步乱乱的了。只一会儿男人已在一张小凳上坐下,嘴里有了烟,面前有了几,几上有了茶。又跑出来两个和我女儿大小差不多的女孩儿,围着那男人揪胳膊、扯衣服、翻口袋,男人一边说着要打要杀的狠话,一边掏一个小纸包儿出来故意让她们抢到,两个女孩立刻就文静起来了,走到上屋门口儿的两张小凳上坐下,一层层打开那纸包儿,尖起手指,你一下我一下地从那纸包儿里捻东西吃,我想那一定是非常好吃的东西,两个女孩儿脸上幸福极了。

  那天晚些时候我看着那一家人围坐在一张小桌边吃饭,那样子让我想起了那句著名的话:幸福的家庭彼此相似,那个家庭我想一定是幸福的,他们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样子,让我感到美得就像一则上古时代的传说,男人威严地坐着,要喝上两盅儿的,不时要说女儿们点什么,女儿呢,当然是不听的,筷子在每个盘子里翻来捡去,那位大婶一脸的知足和舒心,远远地看过去给人的感觉是每天的晚饭时间,一定是这家人的一个什么小小的节日。

  带女儿沿那条海边的路散步,晚来的海风里已有了些凉意,实际上,每位父亲或许都有过这样的感受,如果你有一个五六岁的女儿那么你就必需是一本百科全书。海风低低地吹,海浪轻轻地拍着岸,已有渔火在远远近近的地方亮起来了,女儿的问题还是没完没了:

  “美人鱼没有脚,可怎么穿裙子呢?”

  “海鸥晚上落在哪里呢?”

  “鱼的妈妈是不是总也不晒被子”

  “为什么早上叫潮,晚上叫汐”

  当天完全黑下来我们往回走时,迎面碰到了房东男人,就点头打招呼:

  出去?

  嗯,弄几个蟹子去

  我们目送着男人走下路边的坡,下到海边上了一艘并不太大的木船,就有灯在船头船尾和桅杆上亮起来,接着听到柴油机的声音,船向海峡入口处驶去,转过一个山脚,不见了。

  回到我们租住的小房,房东大婶儿来了,嘱咐我们说,晚上睡觉前要关好窗子:要起风了,还要下雨,海风硬,别着了凉!大婶还说,明天早上我如果想吃什么海味儿,早点儿说:

  “有蟹子,想吃别的也可以帮你们买,不想动手儿的话,也可以帮你们做好,你们出去玩回来就都好了”。

  我说:我看见你家大叔下海了?

  嗯,天天去。男人呐。

  那这起风下雨的……?

  没事,他行。

  大婶说的风和雨,果然很快就来了,给人的感觉像从暗夜深处扑出来的一个阴谋,先是一切都宁静和凝固起来,甚至海面也平整得像块镜面儿,渔船上的灯光倒映在水中,闪烁着,摇曳着,连拍岸的浪花也压低成细碎的私语,忽然,有个什么由远而近地来了,瞬间,风和雨几乎是时同撞到窗上,雨如帘幕,打砸在地上,有烟雾腾起。

  大雨落幽燕,白浪涛天,秦皇岛外打鱼船,一片***都不见,知向谁边……

  雨下起来的时候,我想起了这首词,与毛主席他老人家不同,我当时无法遥想东临碣石的魏武帝曾留下怎样的遗篇,我只想那位消失在风雨夜色中的我的小个子房东。我把女儿蹬掉的毛巾被盖好,又看了看房顶有没有漏雨的地方,然后 点起一支烟,看海。我看到那边房东家灯已经熄了,我想大婶带着她的两个女儿睡得很香甜吧?

  我想起了几年前的那次海上夜航,那次我乘的还是一艘钢铁巨轮呢,现在回想起来身上还一阵阵地掠过一些凉意,我想起傍晚时走下海滩的房东,现在他正在海天中的哪个角落里呢?心里不知不觉的已经在对那寡言的汉子肃然起敬了。

  我想他是知道今夜的风雨的,但他却像个守时的绅士去赴一个人生的约会,从容、自信、义无反顾!我想象,当船驶过海峡的山脚他或许曾回头一瞥,我断定他能从上千盏灯火中一眼找到他家的那一盏,或者他根本不需要找到他家的那盏灯就早已看到了灯下妻女们那如同被灯光镀上了金色的笑脸儿,然后他加大油门儿,于是船头划开更高的浪花。

  今夜会收获些什么?

  在心里,我常把一个优秀的男人比作一头狼,他们游走在山林、沟壑、草地和雪原,他们扑咬斯杀疲于奔命,他们命中注定要终生奔走和弃尸荒野,但只要一息尚存,哪怕遍体鳞伤筋疲力尽,只要能够捕到一只猎物,他们就叼回洞里,扔给崽儿,自己则静卧一边,一边心满意足地看着崽儿们吃,一边舔着自己的伤口。

  我想,那小个子的房东就是这样的一头狼,在这种风雨的夜里他从容地投身茫茫深海,一任风雨和盐渍打湿头脸和衣衫,他在烟雨波涛中劳作着,明早他会提一些什么回到那小院儿?那些东西也很快会变成女儿的新衣、花裙或头上漂亮的蝴蝶节,变成小院午夜的一片恬静安眠。

  我爱大海,爱大海造就的男人。我想起初来时大婶的样子:

  “家主姓杨……”

  当爱在灯红酒绿的都市正被人们以不同的计量单位大量批发,当真情只能在怀旧老人的残梦里偶尔朦胧地闪现时,宁静的渔家小院里居然弥漫着海风不能吹散的浓浓亲情和爱意,我想那小个子房东即便驾船漂过一万重黑浪,他的心里也不会孤独!

  第二天上午,房东大婶用脸盆揣来了一些螃蟹,说:昨晚上刚弄上来的,新鲜,也肥,就是个头儿小点,但吃起来要比你们城里买的鲜,煮着吃也行,剁开了炒也行:

  “醮着我们这儿出的醋,切些姜沫儿,这东西性寒”。

  我跟房东商量,下次出海我想带女儿搭他的船到外海上去看看,我不想让女儿心目中的海永远是沙滩、阳伞、花花绿绿的游泳圈和远远的蔚蓝色的海平线。

  小个子房东看看我又看看女儿,突然笑了:

  “哼,天下的这些当爹的!一个女孩儿家,出不出海的……”

  黄昏的时候,我们上了房东的船,船转过山脚,水面顿时一阔,在斜阳的照射下,海面缓缓涌动像轻风中舒卷的一匹镶满光珠的绸缎,海面上有排列整齐的浮标,分不清哪些是养海带的,哪些是养扇贝的,房东的船在那些浮标间惯熟地滑动,女儿的眼睛又不够用了。

  是去下蟹篓儿,船头上堆满了一只一只的竹篓,口儿很小,里边放了几块小鱼,散发着很浓的腥臭味儿,房东把那些竹篓儿隔一段距离投下去一个,篓颈上拴了绳,绳上有浮标,当这一切完成时,房东特意把船向外海的方向又驶了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该怎形容那天的海景,夕阳、海面、排列整齐的浮标,这些太像一首田园诗了,这和我所有关于海的记忆都不一样,这是女儿的海,童话的海,女儿又开始了她那没完没了的提问了,都问了些什么现在已经再也回忆不起来了,只是后来回到家里小东西画了许多关于海的画,在不同的画里,海水被她画成了各种各样的颜色,就连那海里的鱼也都五彩灿烂,它们像长了圆眼睛的绽开的花朵,开放在女儿彩色的海里。

  女儿有女儿的海,我也有我的海。

  仿佛仅仅是因为一种宿命,我成为了一个流浪的人,我在读山读海读长路的过程中解读我自己,于是我读到一些短暂和永恒。只是有一点我非常确定,从那一次起,我所有读到的海里都有一个小姑娘,她就是我的女儿。她用一对很黑很亮的眼睛打量着海,然后她会长大。长大以后或许她就不再画五顔六色的海和长了眼睛的花朵似的鱼,但我希望有一天她会画出一幅关于海浪的画,浪中有一艘船,船上有一个男人。

  但无论如何,是女儿送给了我一个全新的海,它好美呀。

  海,遥远的海……

  我确信,无论我走到哪里,总有一个什么守候着,等待着我的归来,时常,我能透过山峦和旷野的风,听到大海对我的呼唤。

海经典散文10

  这两天,枕山臂海的浙江宁波市,也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略显清冷的宁波大学校园,熙熙攘攘的人群,可没有褪去春来的脚印,池塘边上的杨柳吐露着新芽,行道边上的绿荫,彰显着这里的春天格外诱人。

  陪同宁波大学外语学院教授,文学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钱志富一起,边欣赏着校园的景致,边聊着他对诗歌的故事,不觉有一种渗入这里文化氛围的感觉。

  结识钱志富教授是一种偶然的机遇,也是一种文缘。

  来到宁波市的第二天,朋友床头的一本诗集《搅动夜的海》吸引了我。顺便翻了几页,真实、感动的诗句有一种与众不同之感。每一句诗,都是一种心灵的思考。我边读边想,朋友也看出了我的心思,顺便就给我介绍了与作者的一些交情。朋友说,钱教授不仅喜文写诗,还有很多大作在中国文坛都有知名度和影响。

  正好也是周末,出于好奇,朋友就提议到钱教授哪儿去拜访,至于钱志富教授何许人?也只是从朋友的口中,钱教授的作品得到一些信息。但可以看出,他纯朴、多维、真实、理性的文风,便知这位名家不一样的作派。朋友的介绍,也应该是真实的,文如其人,和朋友一路走去,边走我也边这样想着。

  来到钱教授家里,我的第一感觉就是除了到处堆满书籍的客房卧室。与宁波这个发展的城市相比,他的家里还是略显清贫一些。一个大学教授爱文如此,爱诗如此?难怪钱教授常会说“搅动那夜的海,捞一勺星星下酒。”这或许就是一个文化人的胸襟,也或许是在这个物质发展年代的与众不同。

  来到他家里,他非常热情的招呼我们坐下。一会端茶,一会送水。一点没有文人的清高,也没有教育工作者的说教。

  我们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一起聊了很多。不知道钱教授如何想?但我们作为一个晚辈之人,甚至也没有一些避讳。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谈什么就信口开河。与之身份相比,似乎早就没有这样一层隔阂。

  钱教授是一位谦虚的文化人,也是一位知名前沿的大学学者。他对文学的思维很独到,语言常常一针见血,针砭时弊,深入本质。但相对于他本身来说,似乎这些语言总与他格格不符。他瘦小的身材,深度的眼镜,可他说话常常带着一种文人的思考,理性的分析,并没有看出有一些遗漏。不得不让人觉得“同君一席话,甚读十年书”。

  我们一直聊了很久,茶也喝了无数杯。当我提到他的诗文集《搅动夜的海》的时候,他感觉有些迟疑,因为我们素不相识,怎么又会知道他的这些书呢?突然的提问,显然让他感觉有些措手不及。

  其实,很多人都会这样,意想不到的话题,有时常常会给人一种被袭的错觉。当然,这仅仅只能说是一种意外。当我说明情况之后,他也才慢慢回过神来。显然这种回神,应该是是一种惊喜。

  于是,他就在书房去拿了一本《搅动夜的海》文集出来,他说是给我的,已经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本收藏本了。没想到,似乎有一种预感,为什么文化人都喜欢用书赠予作为交流呢?再说,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过,可以看出,钱教授对我们的谈话还是非常肯定的。

  钱教授不是浙江本地人,博士毕业之后才来的这里,老家是四川。写诗也仅仅只是他的一种爱好,现在主要还是从事理论研究与创作。可从他的诗歌,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用心在向外说话,每一句,都充满着价值。

  他从90年代开始写诗,目前,已经出版了包括《搅动夜的海》、《到了舍身崖》、《我不愿被你烧掉》等多部诗集。

  可以说,对于很多奔跑在现代市场前沿的大学教授来说,能够在百忙之中坐下来写一写诗歌,这不仅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精神,也是为诗歌界留下的一种财富。因为经济大潮之下,还能用诗歌来寄托一种思想感情,尤其是现代的一种人文精神,更让人多了很多崇拜之感。

  钱教授的朴实,谦和,不仅与他对诗歌的热爱有关,在他的骨子里,更是多了一种语言文化和思想内涵统一的相连性。

  在他家坐了很久,大家一致同意到校园游一游。虽然下着沥沥的雨,但并没有影响我们一路在校园漫步的心情。直到天近晚了,因为有事我们不得不离开。走出宁波大学的大门,不时有种想回头望一望的感觉。

  春天的气息染绿了这所大学的校园,虽然湿漉漉的空气,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可并没有影响大家的心情。不觉想起了钱教授的一首诗:

  阳光如春雨

  就下在我们手钩着手

  肩并着肩的幸福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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