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随笔散文

时间:2018-11-10 08:24:28 我要投稿

殇随笔散文

  水库里的水很浊混,偶尔路过的几片云,并不在意这些,依旧的变换着姿态,欣赏着自己柔美的身躯,然后恋恋不舍的离去。煦暖的春日,但绝不过暖;风也是有的,只是微微的从大堤下不远处的树林上吹来,带着春天的欢乐;带着一股新发绿叶幽远的淡淡清香;连带着一息滋润的水汽,温柔的扑入你的怀中,撩一下你的头发;掀一下你的衣袂,然后又溜入水下,掀起一层微微的细浪,阳光绝不放过这样一个显示能量的机会,水面上立刻波光粼粼,教人不敢直视。

殇随笔散文

  我和朋友在水库的大堤上悠闲地散着步,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欣赏着春天水库四周的风光。脚下是水拍打堤岸发出的轻微哗啦声,像是有一佳人在及远处慢弄珠玄;树林里不时传来鸟儿婉转的鸣叫,像是一个绝好的歌者用天籁般的嗓音在春天里歌唱。最热闹的就是水面了,成群的蜻蜓在新绿的蒹葭里互相追逐,逃去的慌不择路,追击的勇往直前,有时候飞向堤岸直向你的身躯扑来,直到快撞上,才慌忙转去。相比之下,豆娘就文明的多了,它们只在水面上做着奇怪的飞行动作,像是一上一下跳跃的在飞。一颗柳树将它那细细的芊手伸在水里,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水面,孩子总有厌倦的时候,柳树却不得不一直撩下去,直到风停的时候。

  一群鱼鸥在水面的上空,尽情的表演着高超的飞行技艺;它们时而盘旋于天空,时而低飞于水面;时而像悬停在空中一样一动不动,然后又箭一样射向水面,再飞起时嘴里已经多了一条不大不小的鱼。一条小鱼失去了生命,鱼鸥的孩子们得到了一顿饱餐。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这片不大的水域上演。

  春天的天空并不湛蓝,天地间所有的地方都弥漫薄雾般的轻烟。不大的水域,对岸的树林隐约可见,远处有几只渔舟在水里慢行,但总是模模糊糊的,甚至迷迷茫茫的;任你睁大了眼睛,揩净了眦垢,也是枉然。仿佛在看那飘渺的海市蜃楼一般。惬意的春游,一个偶然的事件,一切都失去了原有味道。只见一个中年男人从水库下面上来,手里拎着一只死去的大雁,雁的双脚下垂着,嘴大张着,似乎在发出最后哀鸣。男人脸上堆满了笑意,一顿丰盛的野味美餐就在眼前了。

  我有些诧异,问我的朋友:“怎么会有死雁?”

  “前一段时间很多,现在已经很难见了。”朋友说。

  “是禽流感吗?”我问。

  “不是,是种衣剂。”朋友说。

  种衣剂?我有些迷茫,种衣剂有着鲜红血一样的颜色拌种的农药和大雁有何关系?在我的追问下,朋友讲了一个教人伤感的故事:每年的`春天是大雁回归的时候,水库是大雁的落脚点。经过漫长的征途,它们需要休息一下,寻找食物,补充体力,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在散飞到各地开始新的生活。这个季节正好是拌种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是有意还是无意,有人发现种衣剂可以药死大雁。这个消息在农户中不胫而走。于是大雁的噩运就到来了,很多的农户,故意把拌好的种子洒在空旷的地方,觅食的大雁在高空中就能看见那红色的诱惑。于是死亡来临了,这是它们最后的一次美餐,它们在晚上,或者明天也将成为人们餐桌上的一道美味。吃的多的大雁就当场毙命,吃得少的还能飞回水库。于是,一只只大雁死去了,多的时候水库里十只八只都有,少的时候两三只总有。每天总有人起早来捡死雁,我们现在来已经很难见到了,大雁已经基本离去。

  水库,一个很美的地方,里面竟然隐藏着如此伤感的往事。北方,雁的故乡。雁,鸿雁,自古以来就被寓意为信使,美好的象征。它们本不该死去,却死在了故乡的土地上。我们已经失去了很多,天鹅、丹顶鹤以前常见的鸟类,现在根本看不见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并没有觉得缺少什么。照这样下去,在不远的某个时候,大雁也会从这里远走它乡,也许人们也不会觉得缺少什么,直到有一天天上一只飞鸟也看不见,那时人们才会觉得少了什么。

  向晚,该是返回的时候。东北的平原是无比辽阔的,落日也就格外的壮观。天空中的几片云被镶上了金色的边,天空也充满了红色。水库太小,容不下落日这样壮观的场面,只是取了一角印在水里了,水中也有了淡淡的红色,我没感觉到落日的美丽,只觉得水中的红色是种衣剂的颜色。

  我的朋友又问了我一个教人啼笑皆非的问题:听说古代有人为大雁立碑,要是这么多死雁,他还能立的过来吗?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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