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浓浓的麦季优美散文

时间:2018-12-07 19:35:22 优美散文 我要投稿

诗意浓浓的麦季优美散文

  有一段时间没跟父亲联系了,晚上打通老家的电话,问了问家里的情况。父亲说:“麦子收完了,正在院子里晒着,再过几天就可以卖了。留足口粮,其余的打算都卖掉,免得老鼠虫子糟蹋。今年天好,小麦又是大丰收。十四亩七分地,打了一万多斤,光用车往家拉就拉了十几车。地里墒势也不错,包谷已经种一半了。”听父亲高兴地说着,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离开了乡村,生活在城里,我把农业生产的基本常识都忘了,家里麦子割完了,包谷种上了,麦季过完了,我竟然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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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嗯啊回应着父亲,说不出别的。父亲似乎察觉出了什么,接着又说:“家里地里都好,你们工作当紧,不用挂念家里。我一个人,中。现在有收割机、播种机,那多快呀!收割机下了地,一块连着一块割,割到哪一块,只用开车去地头把麦子装上拉回来就好了,一两天地里麦子都割完了。你说这咋不省事儿哩?再过些日子,新麦面磨出来,我去城里给你们背些,好吃点新鲜的。”

  我知道,父亲这是在宽慰我。父亲一人在家,家人都不在身边,长年累月伴随父亲的就是那十四亩七分地。如今,机械化程度再高,人力还是少不了的。那么多的小麦,装卸、运输、晾晒,变天时还得归拢、遮盖,单是这些琐事,都不知要耗费多少精力。我无法想象,这么多事,这么多活,父亲是如何独自完成的。

  父亲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比以前了,一干重活,哮喘就犯了,有时咳得缓不过气来。我曾劝父亲不要再种地了,到城里好好休养享享清福,可父亲说他在城里住不惯,庄稼人都是土命,离开了田地就没有了生气,他说只要一看见土地,心里就说不出的舒坦。我明白,父亲不愿离开土地,还有另一层原因,他不想成为儿子的负担。

  我说:“伯,你一人在家,麦季干活又累,得照顾好自己,吃好喝好啊!”

  父亲说:“没事,我在家好着哩。倒是你们上班事儿多,别仗着年轻不注意身体。电话费贵,不说了,挂了。”

  挂了电话,我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脑海中出现这样一幅画面:炎炎烈日下,麦茬地头的一张大塑料单上,堆积了小山般的麦粒,一个弯腰弓背、花白头发的老者,正一木锨一木锨地将小麦装进手扶拖拉机的车斗中。装满一车斗,老者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从工具箱里拿出摇把,佝偻着腰摇了好几次,拖拉机终于“突突”出几缕黑烟,“哒哒”声响起来。他呼哧呼哧地喘着,驾着那台老迈的铁疙瘩向村里驶去。到家里,他再一锨锨把车斗里的麦子卸到院子里,摊平摊匀。而后再向地里,如此往复……直到他像蚂蚁一样把地里的麦子全部搬运回家,一院金黄,溢满麦香。小院极不协调地传出了老者的`咳嗽声,震撼着我的耳膜,刺痛着我的心。

  每次和父亲通电话,我总能感觉到父亲在接通电话那一瞬间的兴奋。父亲总是把坚强的一面留给儿女,他心甘情愿地默默付出,而我们总是因为工作上、小家庭中方方面面的事情,忽略了父亲的感受,淡化了心中的愧疚。

  这个麦季,是父亲一个人的麦季。父亲愈是把它说得轻描淡写,愈发让我无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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