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古纳河右岸》初中读书笔记

时间:2023-03-10 19:01:55 读书笔记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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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尔古纳河右岸》初中读书笔记

  “传说中有一片净土,住着一个古老的民族,每个人都能歌善舞……”

《额尔古纳河右岸》初中读书笔记

  深夜,一杯龙井,一本迟子建老师《额尔古纳河右岸》,读到尽兴处,心头涌起了孙楠的这首《净土》。

  这座山就叫兴安岭,这片净土就是额尔古纳河右岸。

  巍巍兴安岭,到处是好苍茫好深邃大森林。森林深处是一座“希愣柱”,里面只剩下了祖孙二人。奶奶已经九十多岁了,孙子安草儿眼角和脸颊也满是皱纹。这是鄂温克族一个乌力楞(家族氏族)留下的最后两个人,其余成员都走了,他们坐着汽车,带着家当和驯鹿去了布苏——那个建有白墙红顶屋子的山下的大城镇。他们都去定居了。

  汽车的浓烟中,他们远了。在世人眼中,他们走向了文明;而在那个九十岁老奶奶的眼中,他们远离了兴安岭数不清的、不知名的山峦,远离了清澈的额尔古纳河,远离了蘑菇和苔藓……留给她的只剩下是长长的、永久的、难以磨灭的回忆。

  她就是迟子建笔下的鄂温克族最后一个酋长的女人。小说就是以她的回忆为主线,以女人温婉的口吻,对鄂温克族人近一个世纪的原始生活画面娓娓道来。它如一阵山风,吹拂着人们一颗颗浮躁的内心,让他们逐步沉静;它如一股清泉,渗透进读者干涸的心田,给他们带来清凉;它是繁华尘世中的一株绛珠仙草,沐阳光雨露而生,充满了天地灵性。这本书,一旦翻开,就让我再次回到了疯狂读书的青年时代,忘记了吃饭,舍不得睡觉,恨不得一口气读到结尾。

  一、萨满神力

  鄂温克是一个神奇的民族。他们生活在额尔古纳河的右岸,以狩猎和养殖驯鹿为生,他们的居住地随着季节的不同和驯鹿的生活需要而迁徙,他们使用桦树皮做的小船和器具,他们氏族成年成员去世后实行风葬,即在松林中找四棵直角相对的大树,然后砍一些木杆担在枝桠上,搭好床铺,再用白布口袋装了去世的人放在这张床铺上,同时再杀死一头驯鹿做陪葬,请乌力楞的萨满(可以和灵魂沟通的人)为死者跳神。儿童不幸夭折则装在一个白布口袋里,丢在向阳的山坡上。

  他们信奉玛鲁神,以熊为图腾。他们猎到熊后,分吃熊肉时,要在雪地上点起篝火,边吃熊肉还要学着乌鸦发出“呀——呀——”地叫声,希望熊的灵魂知道,吃肉的乌鸦。

  他们生活中最神奇的,我认为是萨满的神力。书中写了两个萨满,一个是“我”的伯父,尼都萨满。他是男人,可因为是萨满,平时却要穿女人的衣服;跳神时,还有把胸脯垫高,披上沉重的神衣、戴上神帽,难为他那么胖的身躯还能轻盈地旋转,舞动。他从黄昏一直跳到深夜,直到跳得累倒在地上。在他累倒的瞬间,“我”的姐姐——发着高烧的列娜,却从她躺着的狍皮褥子上坐了起来,她的乌麦(灵魂)被找回来了,她得救了。然而,先前还活蹦乱跳的一只灰色小驯鹿却躺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它替列娜去了黑暗的世界,永远回不来了。看到那个躺在地上的小驯鹿,只有四、五岁的“我”打了个深深的寒战。是啊,这太可怕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顷刻间在萨满的神力下代替另一个生命而终止,这让人既好奇,又充满了恐惧;既佩服,又有点畏惧。

  而另一个是萨满尼浩让人折服的除了神力,还有她部族天下苍生的胸怀和勇于,以及自我牺牲的勇气。尼浩是“我”弟媳,是相邻氏族的姑娘,十三岁就嫁给了“我”的弟弟鲁尼。就在她第一次听到尼都萨满为“我”的母亲唱起神歌,为他曾经的恋人最后送行的时候,她仿佛被击中了。神歌中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一粒种子,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

  尼浩和鲁尼前后一共生了五个孩子,她是生下第一个儿子果格里不久做萨满的。乌力楞的玛鲁王(种驯鹿)死了,她竟然一口吞掉了玛鲁王戴的铃铛。然后轻轻吐出来给新出生的驯鹿仔戴在了脖子上,它成了新的玛鲁王。她第一次为死去的玛鲁王唱起了神歌。“一定要用自己的生命和神赋予的能力保护自己的氏族,让我们的氏族人口兴旺、驯鹿成群,狩猎年年丰收。”这是尼浩在新萨满就任仪式上讲的,她也是这么做的。作为萨满,她除了给人主持婚礼和葬礼,还要给生病的人去治病。而她每治好一个病人,付出的却是自己孩子的一条生命。她第一次救活的是个十岁的男孩,当那个男孩从狍皮褥子上坐起来的时候,正在高高的松树上玩耍的果格里正好摔了下来。他死了,永远地去了那个黑暗的世界。作为母亲,她唱神歌为儿子送行。你听,那委婉哀怨的歌声,字字是泪,声声是血。

  第二次,她救活的是一个叫“马粪包”的乌力楞成员,他在吃熊肉时把熊骨卡在了喉咙里,被憋得“呃呃”地低声叫着,额头沁出汗珠,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的族人。大家给他灌熊油,又拍后背,鲁尼把他头朝下吊在树上,拍他的肩膀,可他仍然无法吐出那块熊骨。当人们把目光聚向尼浩的时候,她颤抖着,因为她知道,救了“马粪包”,自己那个正在树林里玩耍的可爱的女儿交库托坎(汉语百合花)就再也回不来了。可她还是无奈地选择了披上神衣、戴上神帽、打起神鼓,为那个不受人们欢迎的“马粪包”跳神。她忘情地跳了很久,直到那块熊骨从马粪包的喉咙里滚落到地上。她无力地垂立着,然后为可爱而不幸的女儿唱起了神歌。

  之后,虽然尼浩又生了耶尔尼斯涅那和贝尔娜。耶尔尼斯涅(汉语黑桦树)十岁的时候,跟随表哥、表姐们去叉鱼。尼浩和鲁尼外出途中,尼浩遇险,差点滚下悬崖,是一棵黑桦树救了她,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的耶尔尼斯涅走了。作为一个母亲,这是多么伤心的事,她心中一定希望死去的是自己,活下来的是儿子。可萨满的神力在那一刻是那么苍白无力:

  世上的白布口袋啊

  你为什么不装粮食和肉干

  偏偏要把我的百合花揉碎了

  将我的黑桦树劈了……

  这半夜的歌声,令多少听到它的人泪水盈盈;这生动的文字,又让多少读者心头滴血。

  尼浩的第五个孩子——那个刚刚出生的男孩,是为救一个因饥饿而偷驯鹿仔吃撑的汉族少年而去的。那年,山外正逢三年自然灾害,饥饿的人们像疯了一样,吃光了野草和树皮。三个汉族人偷了乌力楞的一头驯鹿仔杀了,肉还没有烤熟,就被他们吃光了。他们被寻找驯鹿的鲁尼抓到,带回了营地。望着那个趴在马背上昏迷不醒的少年,即将临产的尼浩再次艰难地挪动笨重的身子,为他唱起神歌。当歌声和鼓声停止的时候,人们只听到复活的少年的哭泣声和泥浩为她没有看这个世界一眼的孩子唱响的歌声——孩子啊,你回来吧!回来吧……

  从此,她把麝香带在身上,她再也不敢和鲁尼有孩子了。

  二、夜半风声

  鄂温克族是一个崇尚自然、崇尚自由的民族。他们世代居住在额尔古纳河右岸,冬夜,希楞柱外是呼啸的寒风夹杂着野兽的咆哮;而夏夜,希楞柱也会有风声,那是鄂温克男女相亲相爱制造出的美妙风声。“我”就是在父亲林克和母亲达玛拉的风声中长大了。

  日本人来的那年秋天,乌力楞的成员娜杰什卡跑回了额尔古纳河左岸(前苏联),哈谢、鲁尼、坤得和“我”一起穿过森林去寻找时,“我”和大家走散了,在森林中迷了路,度过了一个孤单、凄冷而又胆战心惊的夜晚。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本以为危险已经过去,却不料迎来的是更大的危险,熊来了。“我”被熊追赶着,一边跑一边脱上衣(据说,熊是不会吃露出乳房的女人),为了逃避黑熊的追赶,“我”躲进了一个靠老宝中(鄂温克人存放暂时不用的衣物的地方),就在“我”躲在里面,啃着肉干,吃着熊油,补充着一天一夜奔波亏空的体力的时候。拉吉达来了,“我”带着自己裸露的乳房奔向他。他成了“我”的第一个丈夫,原来那个靠老宝是他们的氏族。

  拉吉达很宠“我”,他离开了自己的氏族,来到“我”的乌力楞,他带我去打猎,一次又一次地和我在自己希楞柱里制造出风声,“我在拉吉达怀中的时候,感觉自己是一缕穿行在山谷间的风”。读着这些动人的语言,谁能不被这淳朴自然的情愫感动呢?三年后,“我”生下了儿子维可特,时隔不久,又生下了安道尔。甚至,“我”和拉吉达还在一个春天的阳光明媚的下午,在一片松软的碱土上制造了一场惊天动地的风声,并希望可以生一个像花蝴蝶一样的女儿。

  似乎美好的日子可以无限延续,可日本人把乌力楞的男人们带走了,他们去了东大营受训,留下了一群女人和孩子,艰难地带着驯鹿,从春天到秋天,又到冬天,他们经受着严冬、经受着寂寞。当归来的男人听说驯鹿丢了的时候,顾不上休息,有的驾着滑雪板,有的骑着马急匆匆地去寻找驯鹿。驯鹿找到了,可“我”的拉吉达却被冻死在了马背上,而“我”和拉吉达一起在碱厂风声中的结晶也随之而去了,她果然是个女儿。

  1945年,苏军渡过了额尔古纳河,日本人慌了,就在这战火纷飞中,“我”遇到了瓦罗加——另一个氏族的酋长,他成了“我”的第二任丈夫。瓦罗加无疑也是爱“我”的,他把自己的部族一分为二,任命族长率领二十几人独立出去,仍然在贝尔茨河一带游猎,逢到大事需要做出决定时再来拜见酋长。余下的十几人则跟他一起,与我们乌力楞合并在一起,平时他听从鲁尼的安排。“我”在瓦罗加怀里,感觉自己就是一条畅游在春水中的鱼。”我们一次一次制造着风声,第二年,“我”生下了达吉亚娜——我们的女儿。

  三、渐行渐远

  鄂温克是一个充满灵性的民族。他们所有的人都能歌善舞,除了阴历新年,他们在祭敖包和很多节日都会跳起优美的舞蹈。“篝火点起来了,如果说篝火在白昼的时候是花苞的话,那么在苍茫的暮色中,它就羞羞答答地开放了。黑夜降临时,它是盛开,到了夜深时分,它就是怒放了。”篝火怒放时,鄂温克人喝醉了,他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释放着心中的悲苦与无奈、欢乐和欣慰。

  文中的“我”,不仅是最后一位酋长的女人,更是一位出色的鄂温克画家。“我”在额尔古纳河右岸留下了许多处岩画,“我”作画的工具是伊万(乌力楞的铁匠)打铁时遗留下的泥土。“我”把他们搓成条,然后一条条地摆在希楞柱里,待它们阴干了,用它们做画棒。而“我”画的第一个图形,就是一个男人的身姿。那个男人,头像林克,胳膊和腿像尼都萨满,而他那宽厚的胸脯,无疑就是拉吉达的了。这三个离开我的亲人,在那个瞬间组合在一起,向我呈现了一个完美的男人的风貌。画上还有八只驯鹿和八颗星星,驯鹿在鄂温克人的眼中,是吉祥、幸福、进取的象征,也是追求美好和崇高理想的象征。而八颗星星安放在八个方位就是整个天,整个伟大的自然界。

  值得欣慰的是,“我”的岩画手艺后继有人,继承这项技艺的是“我”的外孙女依莲娜。依莲娜画出的太阳是那么生动,画出的驯鹿是那样的安静、调皮。“驯鹿歪着脑袋,抬着一条前腿,试图想踢自己脖子上的铃铛。”她考上了北京的美术学院,成了乌力楞乃至整个激流乡第一个考出去的大学生。

  然而,岁月无情,如今的“我”已经九十多岁了,那些曾经熟悉的人,一个个离我远去;那些曾经熟悉的事,都化作了回忆,永久地留在我的记忆里。

  政府在乌启罗夫为我们盖了木刻楞房,小学建起来了,激流乡规模越来越大了,山上的森林稀疏了,驯鹿中的一部分被圈养在了木栅中……希棱柱里只留下“我”和孙子安草儿。额尔古纳河右岸的鄂温克原始文明,已经渐行渐远了。

  “传说中有一片净土,在太阳那边住,一颗心不再漂浮,只想回到梦中的小屋……传说中的净土,我们唯一出路……”孙楠的歌声久久回荡在我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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