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位朋友抒情散文

时间:2019-01-15 12:05:09 抒情散文 我要投稿

我的两位朋友抒情散文

  (一)

我的两位朋友抒情散文

  这是几年前的一段往事,使我真正体会什么叫“疾风知劲草,患难见真情”。

  那是让我和爱人难以忘怀的一段艰难历程。我们夫妇下岗后,又逢孩子患病,接踵而至的厄运几乎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庭击得粉身碎骨。在走投无路中经一位素昧平生的朋友指点,在京郊租了一块菜地。其实对常年从亊种植蔬菜的朋友來说,这是一份收入可观的菜农职业,辛苦是免不了的。对种植贩卖蔬菜为生的朋友來说,并不觉得多么劳累,驾轻就熟地收获着喜悅。然而对于我们从未接触这项种植行业的门外汉來说,一切都要从零开始。单就面临的体力挑战,对于平时以管理工作为主的我们夫妇就难以应对。同学、同亊以及家人没人赞成我们这种极具挑战性的选择,百分之百都认为这一种失败的选择。更有亲近者在我们已购买火车票后还劝悬崖勒马吧,那是条不归路!其实大家所言并非耸人听闻,现实的艰难困苦,远远超出我想象的难度,我们几乎是从早八晚五的悠闲习惯中成为没白没黑的菜农,一次脱胎换骨的蜕变。

  五亩地的起埂整畦,先是在地头排好尺寸,拉紧绳索踩上标记,然后我与爱人顺着绳子的标线一锹一锹翻着泥土。再脚挨着脚踩实,反复经过两遍的填土踩踏,畦埂才算打成。连打畦埂再加平畦,从早到晚的不停劳作,收工回到家后,腰酸背痛,两腿如坠铅般沉重。晩上吃完饭就上床休息,连写几行日记都坚持不下來就沉睡过去。

  接着便是撒籽施肥覆膜,这更是一项技术加繁重的关键环节,籽撒的均不均匀?膜压的瓷不瓷实?均影响到蔬菜的收获质量。我和妻子学着别家先将平好的菜畦精心撒上菜籽,扬上复合肥料,用铁丝耙子细心搂匀,然后在一米七宽的畦埂上插上弓起的竹纰子,浇过水后,大约两三天,被水浸泡的畦埂已禁得住人后,我与妻子便开始为菜畦覆膜。妻子蹲在畦埂上,两手拉紧左右侧的塑料膜重叠在我用锹先挖好的土坑上,我再将一锹湿呼呼的泥土压在上面,用脚踩实。一天下來可覆盖十來畦。三天后一亩半的菜畦覆膜完工了。看着新鲜透明的一片白色棚膜,疲惫的身躯仿佛轻松了不少。

  夜里刮起大风,搅的树木发出凄惨的嘶鸣。邻居有人打着手电扛着锹赶往菜地。我和妻子也赶快爬起跑到地里,手电光柱中白天还整齐划一的棚膜早已变的面目全非。两米宽,二十四米多长的白色塑料膜已被大风掀起一侧,劲风中发出呼啦啦的叫声。大风中连人都站不稳,只能眼见肆虐的狂风吞噬大家用汗水布下的劳动成果,没有任何挽救措施。

  第二天风虽小了很多,但阴冷的天气让人感到阵阵发冷。我与妻子不得不艰难的重新将刮开的棚膜压上,被风撕破的棚膜又得一块块用胶带粘补上。又耗时三天才将大风毀坏的棚膜修补整齐。

  京郊的碱性泥土再加上春季干燥的西北风,人们面容早已灰土土的,头发如一蓬乱草,接触泥水最多的双手那层油脂早己被碱土烧的一干二净,干燥的春风不断吸走皮肤层中的水份,人人双手都开始皲裂。我和妻子的双手开裂的比其它人更为严重,母指与食指关节处裂开口子深入嫩肉,一接触水钻心刺痛。

  我和妻子坐在地头小窝棚根前休息时,每天例行溜狗的老王夫妇看到我们的惨状,不无感叹问:“老李呵,一个多月的光景就把您摧残成这模样了?您刚來时可胖乎乎一头黒发,现在一头花白乱发,苍老了十多岁都不止。这是愁的还是怎么着?”

  我接过话茬:“王大哥,这种活能不变老吗。”

  “您刚來时我一见您就不是种菜的人,听说在东北是城里人,还当过厂长,干嘛來遭这个罪?”王大哥显然知其一不知其二。

  我只好应付道:“此一时彼一时。”

  老王牵着藏獒走了。我与妻子相对望着彼此凄惨的“尊容”而无言。妻子便打开塑料袋,取出菜包子,这是我们的早餐。我咬了一口尚存余温的菜包子,当咀嚼吞咽后,一张口仿佛口中缺了两扇门一样透着一股股冷风,用手一摸,两颗门牙不知哪去了?低头一看掉在脚前。妻子见状,浑浊的泪水流出眼眶,我却强忍着将渗血的泪水咽进肚里!都说人间好,哪知世上苦人多。

  (二)

  就在我和妻子伤感之时,还有一个菜包子没吃,从小棚子后面传出一声声凄惨的哀叫声,随后竟看到一幅比我们更加凄惨的画面。原來这是一只灰土土骨瘦如柴的流浪猫,它停在离我们三米远处不再前行,走路已东摇西晃,显然已弱不禁风。我把送在口边的包子又放下,静静放在地上,心想这可怜的小猫此时多么渴望有一顿饱餐?同是天涯沦落人呵!可小猫只是哀鸣而警惕注视我们而不敢越雷池半步。心想这只流浪小猫也许独立生存在野外的一种高度警觉感,或者曾受到人类的侵害,虽已到了饥不择食的程度,依然对除了自身外的一切动物保持观望的警觉,再饥饿也要忍耐?于是我把包子仍到小猫跟前,它一口叼起包子退到隐蔽处,一边狼吞虎咽一边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恐吓声。

  第二天早餐时,小猫又出现在我们视野里。这回它不再用敌视的目光瞧着我们,也肯走近一点等待着,从它那期盼的眼神中看出对我们已打消了敌意,心想我们一定会施舍出宝贵的食物给它?小猫如愿以偿叼走了包子。

  从此之后我们每天都会想着给这位新“朋友”带上邻里吃剩的食物。每天最早一位在菜地迎侯我们的“朋友”,看得出它不光是等待我们给它所带的食物,它已将小棚子当成它的家,把我们视为它的主人与朋友。我与妻子在田里整理收割蔬菜中,它几乎跟随不离左右。

  五月的京郊大地早已春意盎然,中午气温已上升二十五、六度,菜田所有的棚膜早已揭开,光照与热度足以让播入畦子里的种子在三日后破土萌芽。这时菜农撒进田里的菜籽最担心是周围高高楊树上的花喜鹊,还有一群群盘旋在上空的鸽子,一眼照顾不到,它们会迅速俯冲下来,小嘴飞快啄食小米粒般大小的菜杍,一阵功夫就会让你精心播撒的'菜籽在出芽时失去均匀姿态,呈现不雅的缺苗布局不说,最重要的影响质量与产量,苗密处长势细高个头,苗稀地方长的五大三粗,市场上最提不起身价的就是这类祖孙三代在一起的阵容。

  于是大家都不时转身看看刚撒完种子那几畦安不安全。尽管如此,鸽子还是趁大家吃午饭之时一阵掠食,让你防不胜防。

  这一点我就不用担心,我的那位“白雪公主”会忠于职守履行守护任务。“白雪公主”是妻子给小猫起的名字。从名字可以看出这是一位女性,并且早已找不到当初的凄惨状态,而今的流浪小猫已出落的通体雪白,皮毛闪光,目光中神采奕奕,矫健的身影常常使作物间的小麻雀防不胜防。那次我注意到“白雪公主”如一只猎豹一样潜伏在一处畦埂北侧,一只离田地大约一米高低空飞越的燕子正从“白雪公主”上方掠过,只见它如一枚装有雷达测试仪的导弹一样瞬间腾空跃起,准确捕捉到这只在低空中掠飞的燕子。这一幕让我震惊不已,一方面可怜那只不幸的倒霉燕子,一方面惊叹“白雪公主”神奇的猎杀本领。至于鸽子喜鹊更是不敢随意进入白雪公主的领地——我的菜田范围。

  自从白雪公主入驻小棚內,棚里存放的种子以及捆菜用的稻草再也看不到老鼠的侵害。

  看到我们“白雪公主”的贡献,其它朋友们又纷纷在地里养起猫來,但个个都是吃完后无所事事的闲逛。

  (三)

  提起第一次去新发地批发蔬菜让我记忆深刻。

  那天我和妻子共梱扎了四百斤重的菜芯,在水池里洗涮干净后装码在“110”的三轮车箱上,再将铺在车上的大塑料布兜起包严,用绳子勒紧后便跟随老于一起上路了。在大兴环岛入京开高速辅路,又从金星桥左拐入新发地南门,进入北京最大的农产品批发市场。这个大市场大的惊人,光是进出口的大门就东南西北四通八达,每一类产品分一个独立市场:魚、肉、蛋、禽;干调、特菜,水果和蔬菜又分若干类,我发货是水叶类市场。灯火中喜喜洋洋的发货车辆与人群交织在一起。当晚的菜芯能发到一元钱左右,而我的货人家说“过火”了,并指出菜芯已有花骨朵了。结果只能开出五角的低价位。返程中,我却不知走哪道门能回到黄村?不得已求助门卫,好心的门卫告诉我出了东大门左拐入京开高速路,就可回黄村。还算淸醒,有京开高速路为参照,一路顺利返回家中。吃过饭后已夜里二十二点钟,我日记中写到:

  “笫一次去新发地市场,发菜芯四百二十斤,每斤五角,共计二百一十元整。第一次独立从市场返回家中。”

  于是每天不间断的收割各类成熟的叶类蔬菜,下午夕阳快落山时去批发市场。然后再将收割完的菜畦雇人清畦旋耕,平整播种。

  大约到市场发了半个月菜后的一天,回家在路边看到一只蜷卧的小狗,我停下车走近这只无家可归的小花狗跟前。小狗并不害怕生人,只是从鼻腔中发出细细的声音。我将小狗抱到车上,带回家后给了一点食物,它吃着总是不肯站立起來。第二天又将小狗带到地里,在棚子东侧放了一个侧倒的保温厢,这便成为小狗的新家。又过两天小狗开始站起走动,只是一条后腿一拐一瘸的不敢着地。妻子说恐怕是腿受伤了。于是我从药店里买回“三七跌打损伤”药片,掺在食物中,又将一些骨头类食物喂养它,妻子又给这位新“朋友”起了个“小花”的名字,几天后“小花”就活蹦乱跳恢复健康。“小花”的到來,“白雪公主”显得有些失宠,它总是争夺主人的近位,而不许“小花”靠近。“小花”如一个顽皮的愣头小子,根本不在乎这些细腻的情感,而是随心所欲,髙兴了就在田里撒欢奔跑,跑累了就卧在我们周围伸着舌头快速呼吸着。

  近一段菜价受日本福岛核*漏的影响,一直很低迷,而报导中说受核辐射影响,京津地区的菠菜和油麦检测出有辐射污染,其程度不过“空客”的十分之一。其实仔细想想看,没听说谁乘坐飞机被太阳辐射后有何不适的影响,更别说只有其十分之一,大可忽略不计。可民众却不以为然,听说菠菜受核辐射,立马不吃。这时正是菠菜大批上市的季节,我一车近五百斤的新鲜翠绿的菠菜,买家只肯出五十元钱。我还算不错,算是把种子钱卖回來,而绝大部分人都倒掉成垃圾。我在想罪魁祸首是小鬼子,这笔损失账理应算在鬼子身上,同时又为国人的麻木头恼感到悲哀!

  (四)

  七月流火,田里的菜昼夜生长,收割不过來,“过火”的菜又很多往往一车才卖二十元钱,只够进门费和车的油钱,大家只赚个费力白忙活。有人干脆用锄头铲掉。

  这天我和妻子正在田里收割空芯菜,遮阳伞下闷热的人喘不上气來,天空一丝风也没有。“小花”抻着长舌头张着嘴喘气;“白雪公主”趴在瓜秧下纳凉。

  这时西北天边捲起乌云,乌云快速扩展,仿佛有一阵阵凉风刮过,随后太阳已被乌云遮住,阵风中夹着星星雨点砸了下來。大家都快速收拾摊子,就在这时狂风裹夹着暴雨猛烈袭击着大地,我们的遮阳伞都來不及收拢,伞布被撕的粉碎,我强行按倒伞架,狂风暴雨中不顾一切拉着妻子向小棚子奔去。我搭在棚前的遮阴瓜架已被风雨掀倒。我和妻子被暴雨浇的落汤鸡一般,只想闯进唯一能遮挡风雨的小棚子里,可“小花”被浇成一条只剩骨骼的瘦狗,它岔开四腿阻挡在门前,并迎着呼啸的狂风暴雨狂叫不止。就在我愤怒之极,抢上前正要一脚踢开这条拦路狗时,“轰”的一声,棚子顷刻之间崩塌了。我大脑一片空白,生死就在这一步之遥。我抱起“小花”,感激的泪水从心里流出,白雪公主也围在妻子脚前不停叫着!

  很快雨过天晴,菜地变成一片泽国。所能干的就是重新搭建小棚子。两天时间棚子搭建好了,“小花”和“白雪公主”又有了新家。

  地里水渗干了,菜却面目全非,大家只能从损毀的菜地里收拾一些破烂菜送到市场上,谁成想“快马赶不上烂菜行”,每斤菜价少则三元,多则高达五元。二百多斤烂菜竞换回一千多元钱。世间的事怎能说得清楚?

  经过这次惊心动魄的经历,我和妻子更加感到“小花”和“白雪公主”足以成为我们最亲密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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