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醉捞刀河|与草的情结|“飘雪”的白茅

时间:2016-11-01 17:30:38 原创文学 我要投稿

梦醉捞刀河|与草的情结|“飘雪”的白茅

在寒冷的严冬,皑皑白雪覆盖着大地,各种草类都知趣地枯萎了叶子,将草茎和种子完好地保存在温暖的土壤里,一直等到“春姑娘”来了,柔和的阳光普照大地,各种草根和草籽都得到“太阳公公”的盛情邀请,纷纷探出乳白色幼嫩的“小头小手”,近一天的等待后,阳光就帮助她们穿上了最耐看的绿色“衣衫”,她们眉毛色舞,活力十足,不断地吸吮着大地母亲的营养。每天早晚大气层受“太阳公公”的“委托”,又给“她们”喝些露水,催促“她们”一天天快速地长高,一天天完善自己的形象,各自显出迷人的风彩。于是在短期内,崇山竣岭的大树边、水沟边、田基上、塘排上、山冲里的荒地里、房屋前后的空地上、小路边等等,就又拥挤着绿色的“小天使”,形状各异、色彩缤纷的小花朵也在草丛中四处点缀。这下又招来了翩翩起舞来凑热闹的蜂蜂蝶蝶,也引来了各种又爬又跳的昆虫在草丛中“捉迷藏”,共同组合出一片快乐的景象。

草也是很“聪明”的物种,它们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总是绰绰有余,以下介绍几种因牛喜欢吃,所以我们与之常打交道的几种草:首先说长在山上树边的芒草:它一般长得比大人还高,整个一蔸就占不少的地盘,一个大人双手合围也抱不完,杆也有手指头那么粗,叶子又宽又长,两边还长有锋利的锯齿,作为保护自己的有力“武器”,真有与灌木丛一比高下的实力。只因它是甜的,芒鼠专爱吃它的根,有时也就够要它半条命的了,牛爱吃它的叶子,如老叶没了,不久后新叶又长出来。

在菜地、花生地、番薯地、棉花地、田基上黄豆苗的间隙里,常生长着“马唐草”。这种草牛也喜欢吃,一般只长到三十公分左右高,叶子只一厘米宽,长剑形,长在只牙签粗的歪歪扭扭的杆节上,一蔸草有很多杆,也就很多叶子,十分茂盛,是我们当地最普通的草类。

喜欢与旱地上的农作物长一起的,牛也喜欢吃的,还有“牛筋草”,这种草在不同的环境长出的形状是不同的,有扁形的,有不规则任长一堆的,最有特色的形状——像高脚酒杯盛酒的那部分,草梗扁形,白色,密密地围成一个圆圈,底部是一个窝,如竖起放个鸡蛋下去,刚好不会滚动。它的小叶子也是长剑型的,草杆特别地有韧性,很多根,“吃地”还很深,要用很大力才能将一小蔸拔出来,用刀去割,也特别地费力,我家屋前的空地上也长有几蔸,几年下来已长很高、占地又宽,有些拦路,非用锄头对付,还奈它不何。

在油菜地里,生长得最茂盛的草要数“牛繁缕”,它的叶子是圆形的,象手指甲那么大,杆是弯弯曲曲的,比香签还细小,从根部一路往上长,要分很多节,每一节上又分支,层层叠叠、密密的一小堆,嫩嫩的、稍微一折就断了。它喜欢生长在土质疏松的、肥沃潮湿的地里,如菜地就是它喜欢“呆”的地方。

在油菜地里,还有一种草也长得很茂盛,我们叫它“香签草”,它们生长得特密集,特拥挤,从草蔸处开始就互不相让,一齐直直地往上长,中间也少有开叉,同一蔸处长的草杆几乎都一样的高,杆的上节被“花粉”粘住,比下节粗些,如整条香签一样,尖尖的窄窄的叶子,就长在杆的头顶上。整个全身都是青色的、嫩嫩的。它们与黄粉的、鲜艳的油菜花搭配在一起,还真有一番“理由”。 ( )

在我还不够年龄进校门的时候,我们附近村的人耕地都用黄牛,但几年过去,各个村子出现了与非洲野牛十分相似的大水牛。听人说水牛高大有力,犁田效率高,我们村也不例外,从洞庭湖边购来了水牛,于是,两种牛在当地就和平共处了。水牛一般犁大一些的田地,黄牛去犁山里又窄又短的梯田。

一个新的物种的引进必然会对大自然有所影响,水牛像河马一样喜欢水,也特喜欢吃一种叫“水草”的草,我的脑子里常想:也可能水牛在刚购来时,肚子里就带来了这种草种子,或者没消化的草节头,拉出来后就地生长,并以特快的速度通过水的流动散播。不到几年,水牛所能去的有水的岸边上,都长满了水草。这对水牛当然是好事,自带“粮食”种子来,但对禾苗来说是一种“侵略”,我们在“来”禾的时候,真要多做很多的工夫,将其从禾田中清除。因为它的生命力太旺盛了,只要有一小节根在泥里,过不了多久,就能发育生长出一大片水草,它们向禾苗抢肥,抢空间,那禾苗当然不是它的对手。水草的根深深地扎在泥里,泥越肥它长得越壮、越茂盛,它的杆也是园的`,只香签那么粗,叶子也是长剑形的,常常见到偏离垂直线的杆,四十度左右角斜“插”着,风儿吹来,杆在水中摇摆,叶子晃动得更加的厉害,因为叶子宽,易招风,也就有自己的“个性”,有时能转动一百八十度,将乳白色的反面扭转到正面来,令人想起特别有营养、同样是白色的牛奶汁。

在小河里,岸边的水草将“小手”斜伸到静静地流淌的水中去“嬉戏”,整个草杆和叶子被水冲倒没入水下了,眼看要被水冲走,但草蔸利用杆的韧性,又将草头拉住弹了起来,还带起了几滴水粒,高高跃起又掉到水面上,鱼儿见到,以为是蚊虫,纷纷浮上来瞧瞧。这种游戏不断地重复着,鱼儿也总是不放心地走了又回来,终因为中间有不浅的潺潺流水,水草只能天天挤在岸边“观望”,想要到达对岸连成一片,老是没有太多指望。

在田基上,还有很多其他品种的草,如“霸根草”,它的杆比马唐草长一点,平时所见的特点不是很明显,但在新开发的土地,或是退水后所露出平坦的地上,霸根草的特点就表露无遗了。往往一根茎可以贴着地面走几米远,因又有韧性,有些人也叫它“铁线草”,它每隔十公分左右就有一个节,节下生根,节上长绿叶,那长长的茎圆圆滚滚很肥壮,因为嫩还保持着紫铜色。它们排成一个“长蛇阵”,竞相以最快的速度伸长“手”,去霸占新的、又平坦、土质又有些湿润的地盘,整块地就成了它们的赛场,它们在各自的“跑道上”冲剌,但也有一些可能是因晚上“看”不清,发生了交叉,整个场面热闹非凡。我们小孩见了也很兴奋,忙脱下鞋,跑去站在上面,特意去踩,用脚板去感受细嫩的地面的凉爽和嫩草的“抚摸”,有时还在上面打滚,翻几个跟头,垫底的草和我们都秋毫无损。

与霸根草外貌相似的还有一种“结缕草”,这种草很团结,要么让位于其他草,要么就像地毡一样,将整块地盖得严严密密,其它草就很难插进来了。人们所能见的主要是它的茎和细小的长形叶子,它的杆又短又细,所以它长得矮,我们一般不去割它,只有牛“亲自”来了,就喜欢吃它,它们大都长在塘基上、斜坡上或不种庄稼的不肥沃的空地里,在生产队要烧火涂灰做肥料的时候,大人们会用锄头,连它的根也一起整片挖出来,晒干后堆在一起噼里啪啦地烧掉,没人会觉得它可惜。

比较普遍的还有白茅和狗尾草,它们的叶子都是长长的剑形,白茅的叶子几乎是从地面长出来的。而狗尾草有长的杆子,叶子是从较高的杆上长出来的,狗尾草抽出的“穗”带青色,而白茅抽出的“穗”上有层棉花一样轻而白的绒毛,风儿吹来,就像柳絮一样飞向空中,也象冬天的飘雪。狗尾草一般长在山地上,稀稀疏疏,而白茅喜欢长在塘排上、田坎上,或是山边,一般长得比较密集。这两种草也是黄牛所喜欢吃的,但白茅的叶子很薄,没油性,两边还有锯齿,就是割了一大把也是很轻的,没份量,所以我们小孩对它也不感兴趣,也是只有牛自己跑出来,不厌其烦地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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