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绽放在时间的枝头散文随笔

时间:2019-02-13 08:05:22 我要投稿

玫瑰绽放在时间的枝头散文随笔

  “歌唱吧,女孩/玫瑰绽放在时间的枝头/我的书,挂在你小小的窗前/等待一双深情的润手/轻轻地翻阅静静默读”。

玫瑰绽放在时间的枝头散文随笔

  用这几句诗作为这篇小文的开头,是因为我喜欢这样的诗句。不仅仅是她引领了我开始漫不经心后来醉心其中的一场奢侈且安静的阅读,我知道,这样一首诗或者这样一本精致的诗集,她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打开一个人奔跑的思想和绝无杂念的阅读*望。你甚至不用知道那个歌唱的女孩在哪个地方长什么模样,而在时间的枝头绽放的一朵无论哪样千娇百媚的玫瑰,你一定能从其雅致的文字里听出她的芬芳以及绽吐的蜜:“记忆之鸟/别再喙流血的果/你的花,依然/生动着时间的静河/当有水珠渐润时/你只管歌唱/别在意/在情狱的幽谷/那被缚的普罗米修斯/像不像我”。

  这样的诗,一定不只是写着人间草木和风花雪月。其实,我原本是惮于看见诸如“流血”“ 情狱”这样的字眼的,不是不能够,而是觉得难于用诗歌这样精炼的文字写尽其中山河破碎抵死缠绵,也觉得难以将其运用得恰到好处。但不得不承认我被颠覆了。这不是我想象中的生活的向度与诗歌的意境,她或许只是在描述一朵花开的极致,当时间流逝而记忆渐渐清晰,诉诸笔端的浅吟低唱才是对多桀命运与不安生活的最好的诠释和诗意表达。

  与这首诗的相遇只是一场巧合,就像我与这本诗集,与这本诗集的作者的相遇,也只是一场巧合。这首名为《歌唱吧,女孩》的诗歌,诗集的第151页,4小节,45行。我只是在刚刚获赠这本诗集的时候恰恰就翻到了这儿,并在几分钟匆忙的阅读后把这一页折了一下。以至于在写作这篇文章时,再次翻到这儿徘徊许久,然后决定后面的阅读从此开始。毫不隐晦地说,这首诗深深打动了我。但我说不出这首诗究竟好在哪里,她究竟包含了诗人怎样的写作经验与人生隐喻。或许本身诗人就没有太多精巧的设计与写作的技巧根植其中,她只是在轻声诉说着梦想与时光之翼,生活的五味杂陈与执着究求的万古不摧,还有烟波流转处的自我勉励与心灵拯救。

  这本诗集当是诗人的*女作——《卓玛吉的风铃》,封面是一个着*族服装(金丝花帽、编发、耳坠、胸饰、长袖、大襟、长裙、束腰)的浅浅笑着的女孩,仿佛具有明明白白的指向和暗示,极易给读者造成思维与阅读的定势。地域写作——高原文学——特定的文化背景——以及被特定概念与符号拥抱的惯常的书写方式。但如我前面一再表述与强调的,这本诗集,于我阅读的经验与习惯,都是一个不得不承认的意外。

  但诗人又实实在在地用大量的文字诗写了她跋涉、生活与工作了二十多年的川西北高原——那是她作为一个异乡人虔诚膜拜深深热爱的天堂与另一个故乡。长歌短吟的“高原风色”,“反映了一个汉族女人对川西北高原别样的视觉印象与人文情怀,充溢着作者关乎自然、社会与人生的独特思考。穿行在音画般的字里行间,让人仿佛置身圣地高原大美无言的曼妙风色中。”高原是大地的舞台,平淡如水甚至有些沮丧的生活辗转没有消磨一个诗人应有的激情、对万物的认知与感动,她坚持了默默的写作并自始至终享受着那样一种美好的愉悦,灵魂曼妙的舞蹈。神奇美丽的川西北高原无疑最终成为了她心中的圣地,她在那儿歌唱,爱与被爱,收获友情、幸福与快乐。如同她诗中写到的莫斯都,莫斯都隐藏千年秘密和文明密码的岩画,朴素自然,被时间掩埋、遗忘,却在某一天被某一个人看见的时候,被太阳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颠沛而来/算不算是一次美丽邂逅/静卧在莫斯都美丽的麦田/犹如躺在故乡的怀抱/有人收获着面包/有人收获着爱情”(《莫斯都的八月》)。而诗人只是“站在麦田的背景里/听群山与河流互诉衷肠”(《莫斯都的八月》)。 从一名教师到一名诗人再到一名职业编辑,她执著地在这片莽莽苍苍的高原跋涉,尝到生活的艰辛与苦难,欢乐与快慰,感悟到人生的真谛,一路倾其心血浇铸着一篇篇令人瞩目的诗章。生活恩赐于她的很多,我们相信诗人的内心坦荡而充实。“草色青青柳色浓,玉壶倾酒满金钟”,“ 一碧无垠骏马翔,少年鞭响牧歌扬”。蓝天、白云、雪山、绿草,春口村的夏天,马尔康的山寨,松岗的记忆,婆陵甲萨印象,梦里依旧的西索,达古的旧时光,醉美冬措日月湖,行走在云朵上的萝卜寨,银杏环绕的村庄……那情景交融的川西北高原,何尝不是诗人心中炽热的爱恋。诗人视野开阔,舒展自如,以其诗意的笔触,丰富的情调和偶有的磅礴之气,描画着高原山川奇特的风物,和蕴藏其中的丰富内涵,具有强烈的令人赏心悦目的'美感。“春口村的春天/看一群异乡人演绎故乡的风声”( 《春口村的夏天》),“大藏今年又飘雪/涉过万水千山/会有人一生只为你到达”(《大藏今年又飘雪》),“无论时光如何流转/无论旧貌与新颜/我绝对相信/一定有一双眼睛/曾经温情地注视过/那些花开花落的老时光” (《散步的时候》)。“一川草色青袅袅,绕屋水声如在家”,我相信诗人是把异乡当作故乡来书写的,或者说,诗人已然是把异乡视为了故乡,才能有那么多浓烈得化不开的情感诉诸笔下。她的高原是有着丰富色彩的,情感的色彩与自然的色彩交相辉映,成为了诗人挚爱的精神王国与灵魂的栖居地。如同诗人牛放在这本诗集的序里写到的:“诗人有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通过诗性的审读,一切高原的物象都有了诗意的颜色……诗人的眼睛从时间的花开花落,从一根青藤的生长,从一截碉楼的沧桑等等看到了色彩,是阳光的色彩、时间的色彩、幸福和忧伤的色彩。”

  如果说犷美的高原与生活的磨砺赋予了诗人坚强的内核和诗歌的大部分特质,但诗人内心终究柔软,其感性的触角最终将成就一个诗人走向质感细腻丰富的忘我之境。她的高原是梦幻、多情而柔软的,“俄木塘草海,你三万公倾的辽阔/到底可以拥多少人入怀/到底可以让多少人迷失/去花海,觅一种相思的草”(《去花海,寻一种最美相思》),“我的心情也跟着旧了/离别之前再添一把柴火/算着是与你握手道别”(《冰石·夜印象》)。乡愁亦何尝不是,对故土的眷恋是人类共同而永恒的情感,“少小离家,故乡被丢得很远很远/回忆当酒/故乡的事像醉得模模糊糊”,“一个人流浪在高原之上后怀想/乡愁/是故乡瓦屋里飘出的一缕饭香”(《乡愁,是故乡的一碗稻香》)。在这样缠绵的诗句中,我们看到一个诗人在高原对故土的眷恋与守望。同样的,诗人用了大量温婉细致的笔墨抒写亲情、友情与爱情,忧郁与感伤,当然更多的是回忆的感动与美好。如同诗人自己所说:“在川西北高原的阿坝大地上,活跃着一群在文字土壤里辛勤耕耘的作家……我很快就融入那个群体,文友之间相互鼓励,相互切磋诗文,相互扶持的那份美好,常常地感动着我”(《后记》)。

  情感于人之所以伟大,在于相处之时的惺惺相惜,在于离开之后的经年不忘且历久弥新。在对那些美好情感的描述中,诗人重塑他人的同时也重新审视了自己,在对情感、对他人的观照中同时成就了自己的理想,完成了对世间万物的思问与打量,在分分合合风云变幻中呈现出人性的美好与光芒。纪念离去的诗人陈超:“一个内心崇尚自己的诗人/五十六年的沉重光阴啊/一半交给世俗的生活/一半交给浪漫的诗歌”(《一个诗人想飞去了》);写藏地女孩卓玛吉:“渴望被知识的阳光照亮/孩子眼里的世界/没有什么不能透明”(《卓玛吉的风铃》);写烤地瓜的妇女:“那些旖旎的红尘桑田故事/比不过烤地瓜经营的世俗生活”(《烤地瓜的妇女》);写歌者康若文琴:“风雨兼程的诗人啊/肩上高擎着春天/一面是阳光和诗歌的花园/一半是家庭和事业的甜蜜”(《月亮之上的康若文琴》);写《草地》的蓝晓:“我多想做你巢里勤奋的女人/劳作在湖边/在大地/在岷江/在山巅/最终有一个少年/手持一朵雪莲打马而来”(《蓝晓一个人的草原》);写诗人雷子:“那位寄养在梦里的孩子/从古诗路之旅的荒原/遇到被海浪撞骨折的诗”(《被海湾撞骨折的诗人雷子》)。诸如此类,不乏佳句和对人对事的深刻认识与体悟,这对一个写作者而言,尤其对一个诗歌写作者,显然是一种大胆的尝试。但她做到了,并近乎极致。

  现在,要说说这本诗集的作者、诗人周家琴了。鲁迅文学院第五期西南青年作家班有幸同学,一个外表阳光、内心柔软、心直口快的女子,一个长期跋涉在川西高原,同时被高原生活赋予金子般质地的女诗人,一个温良、细腻、善解人意的姐姐。她用诗歌为自己也为读者构建了一座须仰视才见的精神高原,她用孜孜不倦的行走与歌唱完成了川西高原与诗人自身的相互欣赏和诠释,她用纯真的笑容和一个诗人的情怀在我们短暂相处的时光里留下了关于生活关于诗歌的高贵的印记。“一首诗天堂花开,一个人尘世结缘。”我相信是时间、汗水、经历和对文字的敬畏成就了她一生逃离不了的生活的现场,成就了她作为一个诗人终将回归的心灵的故乡,成就了她的诗集《卓玛吉的风铃》,成就了一朵微笑的玫瑰,在时间的枝头尽情绽放。

  此时遥念800公里之外我未曾抵达过的阿坝草原,草原上我见过即散的诗人家琴,愿她尽情谱写生机盎然的诗篇,愿她理解我此刻阐释的艰难和浅薄,愿她看见我一直擎在手上的花朵与灯盏。

  姐姐,诗意无疆。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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