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淡随笔散文

时间:2020-06-23 16:05:28 我要投稿

散淡随笔散文

散淡随笔散文1

  看,深山,深树,白云生处,端然有你。一河清流,蓝紫嫣然。而我,彼时,以我的矛伤及我的盾。原是这世上,本没有你。你是虚渺,无为。如烟,如许。烟也许有形躯,只是你,如此轻轻,足以入画。成茧。

散淡随笔散文

  层林今染。我在黛色静山里,守望。静悄,如同一颗石,河上,流水潺潺,流转的岁月,拢成细沙,于你了望的指尖,穿过。如水,琴声扬起,如同你的发,柔软绵长。艺术世界里,应是长发,宛如山林上的松,自语,汇成阑歌。

  许多时候,我竟喧嚣。内心的藤蔓忽然辗转迷失,路何其漫长。如何抛舟东去,摆渡于你的岸,停靠枫林,霜叶深红。

  昨夜在轻寒里,醒来。梦竟是不记得。恍惚,有一个你。一个羽扇纶巾,眉目霜意的你。但大都模糊。情节竟像慢慢走来的路,黄昏深重,而我不懂回眸。

  于是,会有失落的国度,你未曾知,我却离离。我像是,从河上漫生肆意的水草,柔绿的肢体,缠绕了点点滴滴。安静,是美好的。足以倾听。传说,有蜻蜓的晴柔的一日,默默守望的女子,忽地会肩生双翼,匍匐,蹒跚于爱的荆棘里。若是坚韧,足以到达彼岸,自有日月。

  只是,我的你,深树的黄鹂已不复婉转。清晓兰馨,心如冰雪,花开月圆,只是甘愿。如同在翻阅一本旧而远香的书籍,从清代走来,裹了红淡愁紫,深宵菊影。那日,风吹来的涟漪,我竟是遇见,独揽入怀,浅浅一席笑意,浸透你水墨的江南。

  你看,我又说起你的江南,那有湖畔水柳的地方。绿柳婷婷于湖,本是清绝。不觉你却拂去。如同醉的菊花酒,凉秋自许。于是,停车,靠林,投入曲院残荷,风声在耳。

  你却不知。那漾漾的秋水,诉说的,竟是一夕残阳。迂回,蜿蜒,流入梦的小村。夜犬嘹吠,我心上的归人,在深雪里,走入春纤,漫生盛夏流萤。一生竟了。

  想如此,一生竟了。近来,心窗里生出许多细细繁花,一径一径深浅。一丛一丛疏淡。我只在边缘的文字,嗅及你。你的遥远的芬香,以及暗夜里,梦神的翩跹。夜的羽,是天使滑落人间时,偶然植下的一株草么?落入你的目光,为何只是深重?而难以掩映雪冷瑟瑟。

  而样的探以及细询,想来亦是空。如同春山。请你柔柔地告诉我,山月,是否在清萧中,随人归。

  ――我的远及的芬芳。

  遥想三月。彼时,荡漾在花丛中。与蝶翩跹。轻芬满怀。一缕一缕的风,撩拨着柔软的时光,笑语,是花尖的蜜露,闪烁着迷人的清恬。

  轻紫,微蓝,淡粉,浅黄,莹白,点点如雨,绚烂了孩童似的胸怀。天真的笑靥,伶俐的欢娱,是我案上点缀幽幽的几枝单梅。失语多时的我,凝眸许久,在恰当的字行间,与你相遇。如同蓬头稚子侧坐莓苔,等待游弋而来的一尾鱼。自由而无拘束,飘荡若风的鱼。

  而恰恰,又一身嫣红衣裳。我的裙裾泛起荷浪,如同微醺的桃,羞涩清淡。

  而你未曾知,我伏在几案上,几竿翠竹疏影,一缕暗香萦绕,却让人泣良久。不知泪从何处引泉,只图淋漓。滴滴滚落,忘却凡尘。与你说起绛珠仙子的故事,而你却笑说,颇似。怎么让这凄楚的人儿流落芳冢?幽魂零落。

  是否说起,宁静的远方小村,是心灵栖息的枝桠?若如此,且展翅如枝上的黄莺罢,婉转入云,清歌绕怀。

  天天天蓝。如同清凉的蓝石,镶嵌在秋日的晴柔里。云作舟,风为浆,潜渊在幽幽深邃里。此时,若是声音穿云而来,我知道,是你踏雪衔梅而临了。

  是袅袅起舞的炊烟罢。只是佯装不知。淡淡以琴心先许。你应是笑取,那样的指尖,应是韵飘扬。而契约与器乐亦该兑现才是。

  不由轻颦浅笑。我的目光已流失。随凉月转入溪,春山空。

散淡随笔散文2

  在我们那儿,有一种搬鱼的工具叫“罾”。罾与网是捕鱼工具这个大家族里的两兄妹。

  网是小妹,大家都很熟悉。它好像是一朵交际花,娇小玲珑,体态轻盈,没有矜持,没有羞涩,非常的开放,非常活跃,舞女般的善解人意。当她即将跃入粼粼江面的怀抱时,她在空中的翩翩舞姿是那样的婀娜多姿,风情万种,江面上好似绽开了一朵硕大而美丽的花。她的美是一种陷阱,它牺牲自己的色相是为了能捕获河里的鱼。所以我们在美色面前得清醒,理智,不然就会毁了你的身前身后名。然而,在历史的长河中,我们只听说有许许多多的妇女守贞节立牌坊的,却从没听说有男人能在美色面前把持得住的。“男人不是好东西”,不知是不是把男人骨子里的那幅德性描画了出来。确实,妲己、褒姒、西施、貂婵,她们的美色不是让那帮男人丢了国,丧了命吗?无怪乎后人哀叹:“英雄难过美人关。”

  罾是大哥。它憨厚老实,性格内向,木讷口拙,寡言少语,沉默如山。我们常常把具有这种品质的人称为“老黄牛”。过去,把这种称谓看作是褒扬,有些人还甘当老黄牛。其实,这种称谓是有着先天的缺陷。因为把人称之为牛,客观上带有轻蔑和污辱的色彩。我们平时是怎么说牛的,“畜牲”,是这么说的吧。你把人家说成牛,不就是说人家是畜牲了吗?还有这牛,犁田耙地拉磨,被人吆五喝六的,辛劳一辈子,它也没弄明白这是为的啥,它从来没去也不会去思考的,更不会像哲人,想出一些抽象空洞的哲理来折磨人。有位圣人就说过:“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可能有人听了心里憋闷得慌,如同张大嘴时被狂风一灌,只差没背过气去了。不过,你摸到良心想,这老黄牛在你心里究竟有几斤几两。兴许你为它们抱屈目的还是为了自己,为了好利用和掌控这些人。

  而罾,就像老黄牛,成天呆在家里,默默无闻,鲜有人识。只有在涨洪水天,它才蹒跚的来到河边,那露出水面的罾爪爪与罾杆,像一只硕大的螃蟹伏在水面上,静默无言的等待。

  罾是由麻线织成的四方形的大网,每个角留有粗大的纲绳。它的骨架是由四根罾爪爪和一根罾杆组成。这些都是来自乡亲们自家的竹林。那四根罾爪爪,需得身材匀称颀长,有二至三年的年轻后生,因为它们坚韧顽强,不易折断。如果年轻后生不够,用四至五年的年富力强者也行。

  接下来把两根竹子的底端重叠几十公分,用较粗的麻绳把重叠部分捆牢实,这样四根就成二根了,再把二根罾爪爪捆成个十字,当然做成这样,不是为了要向那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稣祈祷。其实,当时的乡亲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位外国老儿,就是知道了他们也会觉得与自己无关。因为他们连自己的祖宗都还孝敬不过来,那来那些闲工夫去管这位外国老儿呢。是以他们在做这十字时,是心无旁鹜的。他们把罾杆的一头绑在十字交叉处。罾杆得用一根非常粗壮笃实的竹子,最好是用一种叫“硬头簧”的竹子,这种竹子皮厚肉也厚,很敦笃的,承受得起重量的。罾杆是罾的脊梁,它能否挺得直,关系到罾的骨气问题。是以在选罾杆时,需得要慎重,切不可以为小事一桩,就随便敷衍。刘玄德云:“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最后把罾的四角与四根罾爪爪的尖端绑在一起,四根罾爪爪就被绷得弯曲起来,像是四脚朝天的一个大怪物,那罾悬垂在空中,像张极大的蜘蛛网,也像古时的车顶上的华盖。这做成的罾,彰显出大气磅礴,雄健豪迈,然而,它的性格使得它只能蜷缩在积满灰尘而阴暗的角落里,做作瑟瑟的梦,不能成为叱咤风云的人物。性格确实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这罾很是笨重,有好几十斤甚至上百斤。扛在肩头上,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也像皇帝出宫乘坐的銮舆。这罾扛起来是很难把握住平衡的,加之山道狭窄,行走起来甚是不便。我看到父亲或者是哥哥拿着这罾行走在山道上时,我的心都是悬着的,我怕他们稍有不慎,会跌下山崖的。

  搬鱼是要讲季节性。需得在夏天涨洪水的时候。因为涨洪水,那水变浑浑浊浊的,鱼在水中,看到什么都是黄色的了,也就看不出水里那要命的陷阱了。当它浑然不觉的成了人们的手中之物时,它只能哀叹:“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不是在涨洪水的天,你是搬不到鱼的,因为鱼在那清澈见底的水里,能清清楚楚看见你的那张大网的,它不会像有些人,会自投罗网的。我们不知平时说“水清则无鱼”是不是这个意思。

  在一个涨水天,我的小哥和三哥扛起罾,来到一个叫麻雀岩的地方搬鱼。

  麻雀岩,顾名思义,是麻雀聚居的地方。麻雀模仿人,把这儿建造成了一座繁华富庶的城市,就像柳永写的“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美仑美奂的了。

  傍晚时分,麻雀归巢了,这时,麻雀岩上的麻雀密密麻麻的,像是在蜂箱里的蜂子。麻雀在这儿的人口密度,是我们人类无法比的。

  麻雀们栖居的高楼大厦是山崖上长的岩胡子草。这种草,纤细柔长,远远的望去,就像是人嘴上的胡子,是以人们称其为岩胡子草。乡亲们给一些东西取名是讲求象形的,这是一门很纯朴很古老的'艺术,它只存在于民间,为学者们所不屑。不知我们的学者躲在象牙塔里研究象形文字时,是否想到了到民间去探听民意去。

  麻雀在这高楼大厦里钻进钻出,忙忙碌碌,不知它们是在忙家务活,还是在串门子,或者是互相通知开什么社员大会。我们村子里那时就是这样一个样板。

  其它还有很多的麻雀,散落到周围的芭茅上和地上的草丛里。像游牧民族和吉普赛人,他们适应环境的能力让人惊叹。

  麻雀叽叽喳喳的喧嚷声,像决堤的水,向着四外漫延,能淹没几里远。

  那时候,我们那儿,麻雀是鸟部落里的望族。它们栖息在屋檐、竹林、树林、山崖等地方。后来,我在读“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时,我就想,这啼鸟肯定就是麻雀的叫声了。因为我们每天起来,能听的鸟鸣声,就是麻雀的叫声。我们常常上树或竹子去掏麻雀蛋,有鹌鹑蛋大,煮着吃还挺好吃的呢。只是大人们不让我们去掏,怕我们从树上或竹子上摔下来。如果让大人们知道了,我们就会挨揍,就像我们下河洗澡被发现了一样。

  不知什么原因,麻雀一下子就从我们视线里销声匿迹了,现在我们是一个麻雀也看不见了,那时,听人说麻雀坐火车走了,我们觉得那是在讲笑话。麻雀长有翅膀,会飞的,怎么会坐你的火车呢。现在想来还真有这么回事了。看来这麻雀也是极有灵性的鸟儿,它知道运用人类创造发明的东西来为自己服务,这很像是鲁迅先生所提倡的“拿来主义”。不知为什么,没有了这叽叽喳喳的麻雀,我们的心里却感到很失落,难道真的像有的人说的那样:“失去了的东西才会珍惜。”可这时来珍惜又有什么意义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来了些比麻雀小的鸟儿,但我们对它很是漠然,与这些鸟儿在情感上有着很长很长的陌生的距离,我们似乎要把麻雀消失这笔帐算到它们的头上。现在我们知道了它们是无辜者,可它不来当替罪羊,谁又来当呢。

  小哥和三哥到麻雀岩搬鱼时,那时这麻雀岩还有麻雀。只是当年的繁华不在,显得凋敝、萧条,冷寂的了。就像刘禹锡在“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首诗中唏嘘感叹王谢家族一样。

  当时,人们把麻雀岩开辟成了石厂。为了人类的利益,麻雀只能牺牲自己的幸福了。叮叮当当的錾子手锤声,替代了叽叽喳喳的麻雀声,只是这钢性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里直打颤,有种被震得麻木的感觉。麻雀们自然是受不了了,它们无奈的放弃自己世世代代生活的故土,迁徒他方。只剩下些年老力衰的死守着残破的家园,他们反正时日不多了,死在这里,总算是落叶归根的了。就像是三峡移民中那些死也不想搬家的安土重迁的老头子老婆子。

  小哥和三哥搬鱼的具体地点是在麻雀岩的对面的山崖脚下。这一道突兀的山崖上生长着许多的杂树,杂树上有青藤缠绕,显得蓊蓊郁郁的,绿色的生命在极力的张扬,反而透露出了荒凉。岩石上长出了碧绿的苔藓,地衣,渗透出点点冷色,凝重沉滞。而裸露的岩石呈青黑色,与那些蓬蓬勃勃生长的植物不同,这荒芜之地,苍老暗淡,凝固冷涩,让人想到它的坚硬和永恒,顽强与不屈。山崖下是一片荒地,长满了锯齿形叶片的芭茅。芭茅是我们家乡最低贱,生命力最顽强的植物。庄稼无法生存的地方,那就是芭茅的天堂。不过芭茅们从来都不会说:“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它们乐观开朗的活着。

  小哥和三哥找了个适合搬鱼的地方,把罾放进浑黄的河水里,然后立定在河岸上,开始了搬鱼。

  天空还在飘洒着小雨点,天上的黑云匆匆忙忙的奔跑着,像是去赶宴会。因为只有去吃香的喝辣的他才会跑得这么快。我们那儿有句话就是:“当官莫在前,做客莫在后。”

  小哥看了一下跑着的云,说道:“还要下雨。”

  三哥问是他怎么知道的。小哥说:“你看那云不是在往南跑吗?这云往东,一场空;云往西,披蓑衣;云往南,打烂船;云往北,好晒麦。三弟,你把胶口袋垫到地上,隔隔湿气,把蓑衣放到胶纸上,好坐。”

  三哥照小哥说的做了。这胶口袋,就是尿素口袋。这口袋挺厚实的,把一边理破了,可以当雨衣用的。在下雨天,你可以看到集市上,许多农人头上顶着白亮亮的东西,那就是用尿素口袋做的雨衣。我们贫穷善良的乡亲,他们还是极有创造力的,只不过这种创造力透出了乡亲们的辛酸、无奈和穷愁。

  搬鱼是粗重活,力气小了是不行的。是武术里面的硬气功,那些投机取巧像四两拨千斤这些杂耍的玩意儿你得抛到一边去。

  小哥作为劳动人民中的一员,全靠力气吃饭,他们的身子好像一架发动机,能供给源源不断的能量。所以在小哥的眼里,这搬鱼,就像是我们小孩玩家家样。

  小哥把罾放进河里,用赤足在地上蹬了两个呈八字形的脚窝窝,这是为了便于在拉罾时脚站在窝窝里不至于会打滑,也好使得上力气。

  虽说这时候是夏天,下了雨,地面的潮湿,加上芭茅上的水打湿了衣服,微风一吹,还是感到有点凉飕飕的,加浓了对干燥与温暖成了渴望。

  守候搬鱼的过程是无聊的。希望涌起莫名的兴奋,把无聊压了下去。

  小哥过一段时间就去拉罾,他脚站成八字,双手拉着似纤绳般粗大的绳子,身子向后倒着,想借助自己身子的重量来减轻拉罾的力气。

  小哥一把一把的把罾拉离水面,有时罾里有几尾小鱼,它们在离水后,本能的感觉到了自身处境的危险,就在罾里拼命的蹦高,像跳蹦床运动员。而在三哥眼里,觉得它们是在高兴的蹦达呢。三哥把罾往身边拉,够得着鱼了,就用手把鱼逮住,扔到空地上,然后放开罾,把在地上作垂死挣扎的鱼捉进笆篓里,又把笆篓浸在河水里,这不是慈悲为怀,是不让鱼死掉。

  下午的鱼少,大部分是些小鱼,连鲫鱼都很少。有时,拉起一罾来,连虾虾儿都没有,小哥拉罾也没有什么心胸的了,三哥也无精打采的,坐在蓑衣上,困乏得直打瞌睡。

  下雨天,天黑得早,河对岸麻雀岩麻雀的叫声异常响亮的传来,吵得人心烦。不过,麻雀的叫声却分明的提醒着人们,天很快就要黑下来了。俗话说:“麻雀叽叽叽,走路走不到十五里。”

  小哥叫三哥回去吃晚饭,顺便把饭菜和电筒带来。因为下午没搬到什么鱼,小哥想晚上继续搬,也许晚上鱼会多些。人嘛,凡事都会往好处想的。再说,反正也是耍,在这里还能多搬几个鱼,能改善生活。

  天很快就黑下来了,麻雀的叫声稀稀落落的了,这是睡不安稳的麻雀发出抱怨声,“鸟鸣山更幽”,这里就更加的幽静。

  小哥不在搬了,他已饿得没甚力气了,他要等三哥来后,吃了饭再搬。

  三哥把饭和电筒带来了,还带了一瓶白开水。这饭是用小麦粉做的巴巴,这巴巴因为少油的缘故,煎得有点发黑,小哥早就饿得不行的了,他拿起巴巴,就着白开水,三两口就是一个,一阵风卷残云后,那几个巴巴就全进了小哥的肚里了。吃了点东西,肚子里有了点货了,精神又来了,小哥就去拉罾了。

  这时候的鱼比起傍晚时要稍多一点。偶尔还有一两个鲫鱼。三哥用电筒照到鲫鱼,都要高兴地跟小哥说。好像是在向小哥报喜讯。

  天完全黑下来了,小哥与三哥相隔一步远都看不清对方。人们怕黑,已成了习惯。因为有黑的掩蔽,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纷纷出来,蠢蠢欲动。这时,他俩听到背后的芭茅,一会儿,唿的一声,都往左边倒去,一会儿,唿的一声,又往右边倒过去。就好像是有一群人在芭茅里按过去按过来的。小哥和三哥一直都以为是风,因为只有风才会把芭茅吹得东倒西歪的。而人,除了他俩个外,连个活物都找不到了。麻雀岩的麻雀都进入了梦乡了,不知它们在梦中梦见了什么,有两行清泪打湿了面颊。后来,小哥和三哥在回想当时的情景时,才发觉,当时,根本就没有风,那会是什么把芭茅弄得来倒过去倒过来的呢。这让小哥和三哥都很是困惑不解的。还有就是他俩明明感觉到没有风,为什么会认为是风在吹呢。可能是认为只有风才会这样,所以也就没去多想的了。这时,鱼也多了起来。小哥对三哥说:“老三,好得我说晚上继续搬,不然还搬不倒鱼呢。”三哥很赞同。

  这时,他俩又听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后面高高的悬崖上跳了下来,还能听到落地的声音,接着像是在往前奔跑,弄得芭茅哗啦啦的响。当跑到他俩的背后时,那声响就消失了。突然他俩听到河里“咚”的一声,就像是有人扔了一砣石头在河里,这么晚了,自然不会有人扔石头的,于是,他俩都以为是鱼在罾里跳,小哥与三哥心里一阵惊喜,这回要搬到一个大鱼了。三哥把电筒按亮,小哥走到拉罾的地方,他照平时那样的用力一拉,奇怪,这罾怎么拉不动了呢,小哥又用更大的力来拉,结果还是拉不动。小哥想,这罾怕是网到树子上了,这样可就麻烦了,这罾拉不起来,鱼又搬不到,未必兄弟俩今晚上就在这里干守着。小哥把罾放下去,侥幸的想让河水把罾和树子网起的地方冲脱,那样就可以把罾拉起来了。

  这次比往回等得稍久一些,小哥才站起来,重新走到拉罾的地方,这回他准备把自己所有的力气都使出来,好把罾一下子拉起来。谁知,那罾竟轻飘飘的,一下子就被拉了起来,小哥吃了个坐墩肉。那罾庚即向小哥压了下来。小哥一见,慌忙站起来,三哥也赶紧上前去把罾杆掌住。待把罾重新放进河水里,小哥对三哥说:“老三,你看好日怪呢,刚才我怎么拉都没拉起来,这下我用力拉,却轻飘飘就拉了起来。你说日怪不日怪!”

  三哥听小哥这么说,心里就有点害怕。在农村,大家都说没有鬼,大家又都说见到了鬼,而且说起来是绘声绘色的,有鼻子有眼的,其实究竟有没有鬼,看在眼里来只有鬼才知道的了。

  我在小的时候,听了这些鬼故事,不敢走夜路。父亲和小哥的胆子大,不怕走夜路,我很佩服。有时晚上跟小哥走夜路,我不敢走前面,只敢走后面,还要用手把小哥的衣服拉着,小哥见我这么胆小,就逗我说:“前头骑洋马,后头遭鬼打。”我听小哥这么一说,吓得不敢走后面了,要走前面,这时,小哥又会说:“后头骑洋马,前头遭鬼打。”这下子,我吓得不敢走了。小哥见我这样,就对我说:“老弟,这世上哪里有鬼,你是自己吓自己。”我仍是怯怯的,并叫小哥不要说那些话来吓我,小哥答应不说了,我才敢拉着小哥的衣服并排着跟他走。不知什么原因,小孩最怕死,老人最不怕死。

  三哥心里一害怕,就不想在这里搬鱼了,他催小哥回去。小哥说:“这时候的鱼多,趁机会多搬点鱼,明天又可吃鱼了。有我在这里,你莫要害怕。”三哥见小哥不走,也没法,他一个人是不敢走回去的。

  就这样,又搬一段时间。后来,可能要到半夜了。三哥有点犯困,小哥每次拉罾,都要喊一声三哥。这时,小哥和三哥又听到后面的好像是垮崖了,有一块巨石从悬崖上砸了下来。那巨石砸在地面上,地面发出了一声闷哼,好像是无法承受巨大痛苦时发出的声音。同时小哥与三哥又感到这地面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这下子,连小哥这么大胆子的人,都有点害怕了。因为小哥对这一带悬崖挺熟悉的,他常来这些地方割喂牛草。他知道这一道山崖没有石块裂开,怎么会有巨石从悬崖上摔下来呢。加上前面出现的怪现象,小哥知道,这是鬼在提醒他,不要在这儿搬了,可能他在这儿搬,妨碍了鬼做事了。于是小哥就对三哥说:“老三,不搬了,回去了。”小哥把罾拉起来,也不把罾解散,就原封不动的扛起罾就走了。

  第二天,小哥割牛草,他特意到这一带悬崖来看了一下,他发现,咋天晚上,这一带悬崖根本就没有掉一块石头,连一块小石头都没有。

  当小哥把这些事讲述给我听时,我更加感到害怕。我相信这世上有鬼的存在。

  现在,我长大了,已不相信有什么鬼神之事。但小哥和三哥搬鱼遇到的这奇怪的事,我不知该作何解释。也许大自然中神奇怪异的事,还需得留待后人们去解释吧。

散淡随笔散文3

  我觉得这个日子可以用两个字形容,散淡。假设再多点修饰的话那就是慢慢淌过的时间和阳光有了肌肤之亲。

  上班以照常的模样面见每一天的光,从窗户外开始,也从窗户外结束,刮风下雨,或许是以前的大雪纷飞,都不会乱了节奏。

  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夏天,那好像是春天快要过完的时候,也许是受了小说的影响,轰烈的恋爱、暧昧的感情、生命的张扬、还有一种似乎是可以和温度一起痛彻心扉的疼痛。我那时候觉得这个挺好的,于是在春末之时开始算算夏天究竟会什么时候到来,果然盛夏也毫不保留地浩浩荡荡过来,我又开始讨厌,热得让人倍感憔悴。

  秋风刮起的时候,还是遗留了夏的性格,压根没有那种萧瑟或者是淡如菊花的自然韵味。梧桐叶子倒是稀稀疏疏地落了好久,每天下班之后地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到了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又是一簇一簇的叠在一起,像是打乱的拼图,粗一看显得杂乱无章,但总觉得乱也有凌乱的美感。

  不过欠缺的是,秋天已经失去了秋的味道,既不浓厚,也无细腻,要说淫雨霏霏的,倒是徒增了发霉的厌烦,而秋阳挥洒,又显得热浪袭人,换做是阴天,也有一种湿闷的躁动。

  感到确确实实存在秋的气息和那一种颓唐的心情似乎是在多年前。毕业不多时,总喜欢一个人在家边不远的榕堤上徘徊。榕堤很长,沿着瓯江修筑,形成浅浅的弧形,干净整洁的地面和着江上长长的斜阳投下锦缎让人留恋往返。江岸行人三三两两,都是些老夫老妻或者是小情侣,要么缓步窃窃私语,要么牵手呢喃,独我一个人拍遍了榕堤上的所有栏杆,然后待得灯火阑珊后,又默默回家,关门,洗漱,做梦。那段时间,我确实感到一种萧瑟、孤独的逼人感,再加上秋风飒飒,颇有寂寥的岁月沧桑之意。

  时光荏苒,有些东西总是以无声的姿态诠释失去的意义。

  中午下班的时候,不再以急匆匆的脚步赶往饭店,也不催同事加快速度整理,我倒选择了缓慢的调子。走到阳光底下的时候,就抬起头看看远远的高山,和近处田野上劳作的乡亲,偶尔还有杂草被点起的依依烟雾。

  简朴到极致的美。

  这是一处很大的田野,种植着各式各样的蔬菜,有在大棚里的,有在藤上结果实的,有埋在土地的,成熟的时日也大不相同。看到的劳作人儿,除草、收割、播种都有,隔着瘦长的田埂路,就是乡村田园的画卷。

  这时候按时节算,应该刚好是中冬差不多,有了太阳也不会像前些日子那么地烫人,雨水也少了去,潮湿闷热的天气也躲了去,剩下了暖阳,挠醒了懒散。

  在单位和饭店的那一段距离,我不忍走得太快,索性就将脚步慢一点,再慢一点,南北方向不断地回望,总想捻着某一处的冬日阳光珍藏,找个时间精雕细刻。

散淡随笔散文4

  越是有大才华的人,孤独感和寂寞感越是强烈。

  这不是小子胡说,有根据。一方面,凡是才华横溢的人,一生中有两种人不可或缺,就是伯乐和知音。都有固然好,二者取其一,恐怕要先选伯乐。当然,如果换个说法,伯乐也当得起知音的称呼。如果都没有,对于他们来说,那种“把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的感觉,实在是很难受。另一方面,就算没人能赏识,哪怕有一个足以抗衡自己的能人也行。就像金庸小说中的独孤求败,终其一生,苦苦找寻对手,欲求一败而已。他们的想法,普通人是很难理解的,普通人更享受“问天下豪雄谁能敌”的自得之意。也许,这就是贤才与庸才最大的差别。

  殷商末年,年迈的姜子牙以一根针垂钓于渭水,不屑于渔者的质疑,傲然答曰:愿者上钩,终于等到了周文王。文王被姜尚的才华所折服,亲自为他牵马坠镫。民间传说,周文王牵着马走了很远,累了,也想上车,这时候听姜子牙说:你牵马走了八百步,我保你周朝八百年。但是,姜子牙仍然是寂寞的。因为,不论文王,还是武王,对于他来说,于公是值得施展才能终生服务的君主,于私,他们只是伯乐而不是知音。

  秦朝末年,张良怀揣万里平戎策,帮助刘邦诛暴秦、灭西楚,位列汉初三杰之首。然而,在他的心里,刘邦只是伯乐,远远称不上知音。所以,当天下既定,张良毅然急流勇退,纳了象简从赤松子游。征战一生的张良是寂寞的,世上诸多英才如萧何、范增,尽管都是才华满腹,却当不起自己的知音。

  东汉末年,刘玄德三顾茅庐,终于感动诸葛亮出山。在他的辅佐下,刘备从一个连像样的地盘都没有的“赤贫”,十几年的功夫,跻身于三鼎之列。从下山之日起,诸葛亮一生阅人无数,然而无一可称知音。

  古人讲究投桃报李,既然有人赏识自己,那就要竭尽所能回报这种赏识。与其说,周文王、汉高祖、刘玄德是幸运的,遇见了姜尚、张良和孔明。不如说,能得到贤主的赏识信任,是三位大才的幸运。因为,才华再高,也要有施展的舞台,如果没有舞台,他们的感觉就不仅仅是寂寞,而是孤独抑郁了。

  谁敢说孔圣人不孤独?如果不是,何至于发出:“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矣”这样的感慨;

  谁敢说韩非子不孤独?如果不是,他的《八奸》《五蠹》何至于被束之高阁而蒙尘;

  谁敢说屈原、贾谊不孤独?如果不是,屈子何至于歌罢《离骚》投汨罗,贾谊何至于自伤自怜而郁郁。

  有人讲,既然“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何不纵情山水,临沧海而忘忧,观层云而抒怀?但是,孤独是才子骨髓深处的病,心病须得心药医,如何能借助于外物?君不见,太白自称酒中仙,却叹:“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唐寅自称桃花仙,慨叹:“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做田。”

  才华横溢的人,骨子里都很骄傲,宁愿孑孓独行,宁愿避世隐居,也不愿意随波逐流,以附和他人求得赏识。竹林七贤中的嵇康,昔日的知己山涛举荐他担任朝廷的小官职,让嵇康很生气,甚至觉得受到了侮辱,于是写了《与山巨源绝交书》,明确告诉山涛:原以为你是我的知己,现在看来,我认错人了。直到面对刀斧加身,嵇康仍不为所动,一曲《广陵散》罢,从容引颈就戮。

  小子是个凡人,也许读不懂大才的寂寞孤独,但他们却依然能时时触动自己心弦,萧萧秋雨中,耳边恍惚听到他们的喃喃自语:我本是卧龙岗上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闲无事在敌楼我亮一亮琴音,我面前缺少个知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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